少女时代恋爱情况:"铁锤线"是什么意思?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4/24 03:55:38
"铁锤线"是什么意思?阳线的铁锤和阴线的铁锤都代表什么啊?
阳线的铁锤线和阴线的铁锤线表示的东西是不是相反的啊?

"铁锤线"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K线形态,K线实体的上方或下方带有影线就象“甲”字或“由”字那样的;

“阳线的铁锤和阴线的铁锤都代表什么啊?”
——就一个单独的K线形态而言,它代表不了什么,除非是放在具体的K线组合中才会有一定的意义,但那也只不过是经验之谈,算不上准确。

“阳线的铁锤线和阴线的铁锤线表示的东西是不是相反的啊?”
——是啊,那是阴线和阳线的差别。

  1. "铁锤线"是一种K线形态。

  2. K线图(Candlestick Charts)又称蜡烛图、日本线、阴阳线、棒线、红黑线等,常用说法是“K线”。它是以每个分析周期的开盘价、最高价、最低价和收盘价绘制而成。

  3. K线实体的上方或下方带有影线就象“甲”字或“由”字那样的;

  4. “阳线的铁锤和阴线的铁锤。就一个单独的K线形态而言,它代表不了什么,除非是放在具体的K线组合中才会有一定的意义,但那也只不过是经验之谈,算不上准确。

     

是小说《萌芽》吗?大学时看过的
《萌芽》是左拉的代表作,领属于《卢贡·马卡尔家族》的第十三部小说。在原先列出的十部小说计划中,还没有这部作品。一八八四年二月十九日,法国北部的采煤区昂赞发生了一次大罢工,左拉闻讯后赶到现场,进行十多天的调查访问。这年四月初,他动笔创作,到次年一月底完稿;先在《吉尔·布拉斯》报上连载,而后印成单行本发行。
在法国文学史上,《萌芽》是第一部正面描写产业工人罢工斗争的小说。它通过蒙苏煤矿工人罢工斗争的场景,展现了尖锐的劳资冲突。向人们提出了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重大社会问题。

小说的情节是这样的:

阴沉漆黑的夜晚,一个男人孤单地沿着石路向蒙苏煤矿走去,这就是机械工人艾蒂安·朗蒂埃。他看来有二十来岁,满头棕发,长相俊美,尽管手脚细小,却很有精神。不知不觉,沃勒矿井就像梦境般地展现在他的眼前。艾蒂安站在煤火前,一边烤着他那冻得发僵的双手,一边望着矿井。在他看来,这矿场好像是一个饕餮的野兽,蹲在那里等着吃人;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抽水机声,仿佛像一个堵住嗓眼的怪物在喘气。他回想起自已,本来在铁路工厂干活,只因打了工头一记耳光,被开除了,如今流浪了八天,就是想来找一份工作。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了他。他抬头一看,原是一个老头,正牵着一匹拖了六节装满煤炭斗车的黄马,从暗处慢慢走来。

“在蒙苏有工厂吗?”艾蒂安问道。

老人啐了一口黑痰,在大风中回答:

“哦,工厂可不少,三四年前可热闹呀,百业俱兴,就是找不到人手,从来也没有赚过那么多钱,现在又该勒紧裤带啦。这一带可惨了,工人解雇,工厂一个接一个关门,上帝都不允许这么多的基督徒无家无业。”

“已经不能天天吃肉?”

“有面包吃就不错!”

他们的说话声,被一阵狂风的怒吼声淹没。这怒吼的狂风似乎带来了失业,带来了招致许多人的死亡与饥饿。一切都沉浸在这神秘莫测的黑夜之中。

“你大概是比利时人吧?”

“不,我是南方人”,年轻人回答。

“你在矿井里干了不少年头吧?”艾蒂安问道。

“有些年头了。当我下井时,还不满八岁,如今我已五十八岁了。他们叫我退休,我不答应,还要干上两年,一直干到六十岁。”

说着,他的喉咙一阵响,又吐出一口黑东西。

“是血吗?”艾蒂安问。

老头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抹着嘴。

“是煤,我身子里有的是煤,够我烧一辈子。近五年我没有下井,可还有存货,嘿,这东西可真存得住啊!”

两人终于沉默不语,老人用手向黑暗中的远方指了一下,走开了。矿场里铁锤发出有节奏的敲打声,狂风带着哀怨的调子,像一个饥饿劳累的人在深夜发出呻吟。矿区的钟楼敲了四下,夜气更加刺骨。死寂的夜空,没有一线曙光,只有高炉和炼焦炉的火焰把黑暗染得血红,但火光并不能照亮这陌生人的身子。

艾蒂安进入矿区,他向人们打听有没有工作,人人都朝他摇头,叫他等着去问总工头。在他的眼前,有四盏挂灯,反光罩把全部光线投射在竖井上,把铁栏杆、信号杆、刹栓和两个罐笼上下的坑道托梁照得雪亮。铁板路上的隆隆声不停地响着,斗车往返穿梭,矿工来去奔跑。

艾蒂安站着愣了一会儿,他眼花缭乱,双耳轰鸣,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浑身都冻僵了。他看着这繁杂的工作,简直摸不首头脑,他似乎只明白一点,竖井一口就吞下二三十个人,罐笼升上来,又沉下去,大约有五百五十四米深。

这时,艾蒂安又碰见一群来上班的矿工,这是马赫和勒瓦克两家人。他急忙上前求问:

“请问伙计,这儿需要人吗?干什么都行。”

“不需要,这儿一个人也不需要。”

这伙人走进更衣室,门口摆着一只烧得通红的火炉,马赫一家进来时,大约有三十来人正在火炉旁烤火,以便抵御井里的寒气。可是,今天早晨大家格外开心,他们正拿穆凯特逗着玩。

穆凯特是个十八岁的女推车工。这姑娘长得过于丰满,胸部和臀部几乎把上衣和裤子都要撑破了。她的爸爸穆克、哥哥穆凯都是矿工。她还常与小伙子们一起纵情取乐,夏天在麦地里,冬天在墙根下,仿佛是众人手中轮流的一杯酒,谁也不拿这当一回事。这姑娘的粗鲁谈吐,鼓鼓囊囊的装束,使男人们笑得更厉害。

欢笑一阵后,穆凯特便告诉马赫,昨晚女推车工弗勒兰斯因心脏病死于床上,再不能来上班了。马赫为此发愁起来,于是,大家就设法找来艾蒂安顶缺。

这正符合艾蒂安的心意。只需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谈妥了。每天一个半法郎,工作是吃力的,但很快就会熟悉。接着,他就挤进人群,下了矿井。周围的东西飞也似的一掠而过,他感到一种下坠时的晕眩,五脏六腑都要跳出来,犹如落入空虚中。

几分钟以后,工人们走出罐笼,穿过罐笼站散开了。艾蒂安借着安全灯的微光,爬进一条只有六十厘米高的附属坑道,累得直喘气。这时候,将近有七百个工人,在这个巨大的蚁穴里忙碌着。到处挖洞掘穴,把岩层挖得像蛀虫蛀空的朽木一样,尽是窟窿。在深深的地层下面,人人黑不溜秋,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仍不停地刨着煤层。

在上升的罐笼里,艾蒂安和同伴们挤在一起,他想,要是到这个连饭都挣不上的地狱里干活,比立刻饿死也强不了多少,还不如到处流浪为好。现在,一天的劳动结束了。运载矿土的罐笼升回地面。老矿工马赫把艾蒂安领到对面的小酒店。这家小酒店是拉赛纳开的。店老板原是一个老挖煤工,三年前一次罢工后被公司开除了。他能说会道,先前的每次请愿都带头,终于成了工人们的领袖。拉赛纳接待了艾蒂安,先让他住上半个月,以后再付房钱,几句话,就把事情谈妥了。现在,艾蒂安拿定新的主意,也许是因为沃勒矿井吹起的一股造反风,他愿意再到矿井下边去受苦,去战斗。他想起周围的那些男人和女人,想起了那个喂饱养肥、蹲在那里的大神:一个仅有一份股票的股东,无需一动,就可占有五十个矿工家庭冒着生命危险创造出来的价值。

当马赫把艾蒂安安顿好回到家时,女儿卡特琳、儿子扎查理、妻子让兰已经围着桌子快吃完饭了。马赫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放着食物。他一言不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饭后,家里的人一个个在大木盆里洗澡,先是卡特琳,她毫不在乎地脱下上衣、短裤和衬衣。从八岁起,她一直是这样,长大后,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洗完后,她就赤身走上楼去,把湿衬衫、湿短裤统统堆在地上。

浴盆里又倒满温水,马赫慢慢地脱去上衣,一丝不挂,蹲在浴盆前,先把脑袋浸进去,打上黑肥皂洗头。然后钻进水里,把胸口、肚子、胳膊、大腿都抹上肥皂,两手使劲地搓着。妻子站在一边看着他,接着就帮丈夫搓背擦身,擦得他胳膊和胸膛上的汗毛发痒。矿工村的伙伴们正是在这种时刻搞些蠢事,结果生下的孩子要比自己想要的多得多。要是在夜里,全家老少挤在一起,很不方便。于是,马赫把妻子推到桌边,亲热地挑逗她,享受他一天里惟一最愉快的时刻。

艾蒂安在拉赛纳家吃过饭,回到楼上,走进租给他的那间小屋。他感到头昏眼花,精疲力尽,就和衣倒在床上。两天来,他一共睡了不到四个钟头。他迷糊一阵,感到很不舒服,他想不如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外面,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灰暗的天空变成青铜色。天黑了,浓重的烟雾淹没了平原的远处。在这茫无边际的红色土地的海洋中,低沉的天空仿佛变成了黑色的尘雾,没有一丝风,到处罩着一种下葬时死气沉沉的凄凉气氛。

艾蒂安信步向前走去,没有目的,只是想排除心头的烦闷。他到了雷吉亚这个老矿井的废墟附近,隐约中看见许多对男女野鸳鸯。这儿是公共幽会的场所。蒙苏的姑娘们都在这儿跟情人闲遛,其中就有卡特琳和大个子沙瓦尔,这对男女也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走到黑魆魆的倒塌的棚架边,又一个姑娘被人压倒了。看到这幕喜剧,艾蒂安又嫉妒又气愤,不再自寻烦恼。将近九点钟光景,他才穿过矿工村走回宿舍。这时,整个村庄都已入睡,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百叶窗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拉赛纳的铺子依然灯火通明,有几个工人正在喝啤酒。

由于不可抗拒的习惯力量,艾蒂安一天天地变成一部机器,一名真正的矿工。马赫对他非常友好,因为他敬重干活好的人。几天以后,马赫觉得艾蒂安比自己有知识,常看到他写字、读书、画图,并谈论一些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的事。

一天,艾蒂安在小酒店里认识了矿场的机器匠苏瓦林,他们同是万利酒店的房客,相住只有一板之隔。苏瓦林大概有三十岁光景,生得纤细俊秀,一头长发,细嫩的脸上长着淡淡的胡须。他是俄国贵族的子孙,曾在圣彼得堡学医,因受社会主义热潮的影响,决心学一门手艺,好以机器匠的身份接近人民群众。他曾谋刺沙皇,因失败而逃到法国。在沃勒煤矿,他沉默寡言,干活卖力,颇受工头的器重。

每天晚上九点钟左右,酒馆里的人走空以后,艾蒂安就呆在这儿同苏瓦林聊天。沉睡在他脑子里的许多模糊不清的观念开始活动起来,艾蒂安出于求知的欲望,便向苏瓦林借书阅读,特别是外地寄来的一些报纸,使他很感兴趣。

天生的反抗精神,诱导他投入劳工对资方的斗争。不过现在,他还处于无知的幻想阶段。他同在伦敦成立的国际工人协会取得通信联系,渴望世界各国劳动者能团结起来,盘算在蒙苏建立一个“国际”支部。

可是苏瓦林的想法不同。他说:“必须毁灭一切,要不然还会产生饥饿。是的!无政府主义,什么也不要,用血来洗净世界,用火把它炼得更纯!然后就走着瞧。”

由于艾蒂安不懂这些,每当碰到这类难题时,他就不愿再讨论下去,于是便站起来说:

“我们睡觉去吧,不管怎么说,明天还得三点钟起床。”

快到八月中旬的时候,艾蒂安离别了酒店,搬到马赫家住宿。马赫的儿子扎查理已经结婚,他在公司里领到一间房子,这就给艾蒂安留下一个空床铺。最初,艾蒂安在卡特琳面前,感到有些拘束,日子一久,彼此不再忌讳了;再说,这么多人住在一间屋里,这也算不得是他们的过错。艾蒂安觉得住在这里比拉赛纳家强得多,床不坏,每月换一次被单,又给他浆洗缝补,把东西叠得整整齐齐。一句话,他感到自己已经生活在清洁而又有女人细心照料的环境中。

现在,艾蒂安开始理解了萦绕于脑际的那些思想。在此以前,在伙伴们忿忿不满时,他只有本能的愤怒。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为什么有的人穷,有的人富?为什么穷人老是被富人踩在脚底下不能取而代之?他感到无知,心中的烦恼使他羞愧。因此,他像那些拼命追求知识的人一样,贪婪地学习起来。他把外地寄来的一些无政府主义的小册子、报纸和书籍保存起来,作为日后与人争论的有力证据。

头几个月,艾蒂安像新接受洗礼的教徒一样,热情高涨,对压迫者义愤填膺,渴望被压迫者能获得胜利。他几乎每天都到万利酒店同拉赛纳和苏瓦林一起痛骂煤矿公司。他想,也许人民不必打碎一块玻璃,不流一滴血,就能获得新生;他盼望一切都顺顺当当,因为他想不出一个重建社会的新计划。

每天晚上,他回到马赫家,总要多聊上半小时才上楼睡觉。他对矿工村里男女混杂的情况,也越来越感到难受。难道人都是畜生吗?竟把他们这样一个紧挨一个地圈在田野中间,甚至连换换内衣要想不让旁人看到屁股都办不到!这对健康是何等有害!青年男女又怎么会不堕落呢!

“那还用说,”马赫回答说,“要是我们的钱多一点,就会舒服一些,不管怎么说,大家挤在一起,对谁都没好处,只会使男的酗酒,姑娘怀肚子。”

于是,一家子又谈论起来。艾蒂安也声调激昂,滔滔不绝地谈着。他认为,旧社会正在崩溃,新生的人类社会正在出现,那时,人人是劳动者,凭工计劳,按劳付酬。讲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仿佛他们已进入那个美好的理想世界。哪怕在短暂的时刻里忘却悲惨的现实,也是何等的甜蜜啊!

邻居们也常常跑来参加议论,每当谈到平均分配时,有的显得特别兴奋;每当大家抨击公司时,有的借口要睡觉,就悄悄溜走了。扎查理偶尔也来一会儿,不过他讨厌政治,宁愿到万利酒馆喝酒去。至于沙瓦尔,他的调子比别人都高,他主张流血斗争。艾蒂安在暗地里进行宣传,逐渐地把矿工村的革命情绪鼓动起来。不久,他就建立起一个穷人相依为命的互助基金会。

在某星期一早晨两点钟,蒙苏矿区突然爆发了罢工。这是一次有计划、有领导和团结一致的行动。罢工的消息,使总经理埃纳博大为震惊。五点钟,丹萨尔叫醒了埃纳博先生,报告说沃勒矿井没有一个人下井。他到二四○号矿工村走了一趟,那里家家门关户闭,都在蒙头睡觉。经理睡眼惺忪地跳下床来,就疲于应付:每一刻钟都有送信人跑来,急电像雪片一般落在他的办公桌上。

总工头走进来,站在离桌子几步远的地方。报告矿工村已经决定,要求派一个代表团来见经理。

“这就是劳工自由!”埃纳博先生大声叫道。“这样的事我们看得多了,这跟上回一样,不过要偷懒一个星期,至多不过半个月。他们将到酒馆里去乱闹一阵,等他们饿急了,还得回到矿上来。”

德内兰先生摇了摇头说:

“我可不那么放心,这次他们似乎更有组织。他们不是有个互助基金会吗?”

“不错,可是仅仅有三千法郎,你认为他们能成什么气候?有个名叫艾蒂安·朗蒂埃的工人,我怀疑他就是头儿。假如我们像以往那样,把他开除,那就会带来麻烦……”

埃纳博先生一惊,然后含糊其词地回复一句:

“看看再说吧。”

这时,侍女惊恐万状地跑进来说:

“老爷,老爷,他们来了!”

果然是工人代表们来了。外面门响,他们感到有一阵恐怖的气流从附近的房间里穿过。

“叫他们到客厅里去吧。”埃纳博先生说。

同席的人个个惊惶不安,面面相觑,室内一片沉默。仆人把工人代表们引到客厅,并把窗帘打开。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上的镂空花边照射进来。矿工们穿着粗呢衣服,非常拘束,谁也不敢坐下。

埃纳博先生终于走进来了,他穿着大衣,佩戴着一枚合适的小勋章,首先开口说:

“啊!你们来啦!看样子你们是在闹事。”

“我很希望谈一谈,大家请坐吧。”

矿工们转过身去,寻找座位。有的大胆地坐到椅子上,有的担心弄坏织锦椅面,仍然站着。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埃纳博先生把他的安乐椅拉到壁炉跟前,用心观看各个代表,力图辨认出他们的面孔。随后,他的目光就停在艾蒂安和马赫身上。

马赫是矿工们推选出来的优秀代表。他平日最受工人们敬重,现在,他有一肚子的话从心里往外涌,竟连他自己也不免感到惊讶,好像是另有一人在借他的嘴说话一样。他讲述了每个矿工的痛苦,讲述了艰苦的劳动,牛马般的生活,讲述了孩子、老婆在家叫饿的情形。这些都是工人的肺腑之言。

“经理先生,”他最后说,“我们到这儿来,是告诉您:如果横竖要饿死,那么我们宁愿坐着饿死。我们既然离开了矿井,只有公司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才会下井。这条件就是每生产一车煤再增加五生丁的工钱,这是复工的条件。”

矿工们立即应声:“就是这样。”

可是,总经理并不认真听取马赫的要求,却把注意力集中在艾蒂安身上。他猜测这次罢工是“国际”煽动的结果,便公开咒骂“国际”是一支妄想破坏整个社会的土匪队伍。

紧接着是一片混乱的争论。埃纳博先生站起来下了逐客令,大家也都站起来。公司董事会拒绝接受复工条件的顽固态度,进一步激怒了工人,罢工浪潮迅速蔓延到其他矿场。

半个月过去了,沉寂笼罩着沃勒矿井的贮煤场。空旷的场地寥无一人,满目荒凉,工作完全停止。

然而,马赫的家却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艾蒂安以秘书身份,把这里互助基金的三千法郎分给穷困的家庭。不久所有的钱都用光了,饥饿又威胁着他们。

又一周过去了,有许多家吃不上饭便上床睡觉。面对这艰难困苦的日子,依然听不到一句怨言,人人都安静坚定地遵守着罢工的号令,就像坚信宗教一般。这种信念代替了面包,使人感到温饱。

从此以后,艾蒂安成了矿工的领袖。由于他刻苦学习,深入钻研,他变得更加精明,遇事都有独特的见解。艾蒂安希望罢工工人能成批地加入“国际”,把力量组织起来。他和酒店老板拉赛纳发生了冲突。拉赛纳指责他组织“国际”是为了站在工人头上当领袖。无政府主义者苏瓦林也反对艾蒂安的行动,认为鼓励工人加入“国际”是件“蠢事”。

苏瓦林扬言破坏现有的一切,既不要国家,不要政府,也不要财产,更不要上帝,不要信仰。他声称:要将人们引向混沌的原始公社,一切从头开始。其办法就是用火、用毒药、用匕首,以大批的可怖的谋杀,激起统治者的恐慌,使沉睡的人民觉醒。

有一天,正值紧张激烈争论的时候,国际工人协会诺尔省支部书记普鲁沙来到会场,他应艾蒂安的邀请前来发表演说。

“公民们,请允许我讲几句。”普鲁沙说。

吵闹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他嗓音沙哑,张开两臂,有节奏地摆动肩膀,像传道士一样口若悬河。他号召工人们参加“国际”。只要参加这支大军,公司就会吓得发抖,用不了三年时间,就能在全世界取得胜利。

热烈的欢呼声,时时打断了他的讲话。这样,蒙苏的一万名矿工就成了“国际”的成员。

罢工以来,艾蒂安的头脑里逐渐形成一个念头:只有毁灭旧的国家机器,工人才能得自由。他告诉大家:“矿山应该属于矿工,正如海洋应归属于渔民,土地应该属于农民一样。”“现在,该轮到我们来占领权力和财产了。”艾蒂安的话,激励着矿工为美好的理想而奋斗。

这时,拉赛纳却成了矿工们诅咒的对象。因为他不赞同艾蒂安的看法,认为矿山不是矿工的财产,应与资本家分享利益。工人们就斥骂他为“叛徒”、“奸贼”

一天,罢工的人群在冬季暗淡的阳光下,踏着覆盖的白霜,向光秃的平原走去,活像开赴战场的士兵。艾蒂安走在前头,在他后面,有几排妇女,手里拿着棍棒;男人们杂乱地跟在后边,有的举着斧头,闪闪发光,队伍中棍棒林立,乱蓬蓬的头发迎风飘着,咔咔的木屐声,犹如奔跑的马蹄声一样。

世世代代积下的愤怒和仇恨爆发了。蒙苏矿区的队伍,冲向临近的矿场,队伍越来越大,由两千五百多名矿工组成的人流,摧毁了一切。他们轧断了矿井升降机的铁索,砸碎煤矿办公室的玻璃窗,推倒竖井的支架,砸毁矿场的机器。最后,他们在总经理公馆前停下来,高呼:“面包!面包!面包!”“打倒资产阶级!社会主义万岁!”这壮观的场景,使财主们吓得魂不附体,身上直冒冷汗。

这时,平原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在惨淡的天空背景上,只有炼焦炉冒着火光。突然,从远处传来急促的一阵马蹄声:“宪兵来了!”于是矿工们顿时溃散,军队占领了蒙苏,公馆、厂房,以至一切资产者的住房前,都竖着刺刀。

煤矿公司企图以饥饿逼迫工人让步,然而没有一处复工。相反,工潮进一步发展了。和沃勒矿井一样,克雷沃科尔、米鲁、玛德兰等矿也停止出煤,费特利——康泰耳和维克托阿矿的工人一天天在减少。武力刺伤了矿工们的自尊心,他们报之以无声的顽抗。矿工村看不见炊烟,也没有人活动。煤矿公司又指派军警镇守矿井入口处,叫反罢工者下井干活,企图分化罢工斗争。于是,矿工们便包围了矿井,怒斥军警人员,用砖头、石块与军警展开搏斗。在严峻的对抗之下,血腥的镇压开始了,一阵排枪弹飞向全场,马赫、穆凯特等人相继倒在血泊之中。艾蒂安幸免遇难,他一直守在悲痛而疲乏的卡特琳身旁。

蒙苏的枪声引起巨大的反响,一直传到巴黎。一连四天,所有反对派的报纸一致表示愤慨,都在第一版刊登这一惨案的消息:二十五人受伤,十四人死亡,其中有两个孩子和三个妇女。

枪杀工人的事件,激起了广泛的愤怒,进而转化为社会危机。帝国政府要求迅速制止罢工,公司施展了阴谋手段。罢工失败了,工人们不得不垂头丧气地回到矿井。但是,苏瓦林并不甘示弱,仍按自己的方式继续斗争,他捣毁了沃勒矿井的排水设备,结果井水淹没了巷道,一场目不忍睹的惨祸发生了。

在井底下,被遗弃的遇难者恐惧地呼叫着。急流奔泻的水声、井壁塌陷的响声、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马匹的嘶叫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肉跳。人们四处逃命,艾蒂安落在后面,他被卡特琳拖住了。

“啊,我的天!你带我走吧!”卡特琳呜呜咽咽地说。“啊,我怕极了,我不想死,带我走吧!”

艾蒂安一把将她抱起来。说实在的,此时险情紧急,水已齐肩了。当他们爬上通风夹道时,浑身湿透,哆嗦着。等了一天又一天,他俩在黑暗处摸到一具又一具漂浮的尸体,喝着带血腥味的污水,最后陷入无法克制的昏睡之中。

井上的人们一直在设法营救他们,这已经是第九天了。只有他们俩还在一个角落里并排坐着。卡特琳说着胡话,头烧得迷迷糊糊。艾蒂安把她紧紧搂住,她在他怀里磨蹭着,像个沉醉在幸福之中的姑娘。她喃喃地说着:

“我们等了这么久,真是太傻了!快来,我早就盼望着你,可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赌气,噢,你千万不要丢开我!”

艾蒂安打了一个冷战,感到浑身发冷。这时,她已经软弱不堪,她那低微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艾蒂安惶恐地把她搂在怀里。

卡特琳往上一窜,搂住艾蒂安的脖子,用嘴寻找他的嘴,随即热切地亲吻起来。仿佛眼前的黑暗已经消失,露出光明,她又看到阳光,脸上浮起一个情人的安详笑容。卡特琳身上的衣裤都已破烂不堪,肌肤裸露,艾蒂安感到她的肉体贴在自己身上,浑身一阵发麻,春情勃发,抱住了她。他们终于在这个坟墓的深处,在这泥土的床上度过了新婚之夜;这是出于一定要在死前得到幸福的需要,出于生活的顽强的需要,最后一次创造生命的需要。他们在临死的时候,在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终于相爱了。

以后再没有什么动静,时间一点钟一点钟地流逝。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她是在睡觉;后来,他用手摸了摸她,她的身体冰冷,她死了。艾蒂安再次坠入虚无缥缈之中,一切化为乌有,以致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观念。

突然,艾蒂安感到一阵震撼。他的头边响着敲击声,矿岩泥土滚到他的脚前。当他看到一盏灯时,他哭了。同伴们把他抬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灌了几匙汤,当人们看见他头发雪白、骨瘦如柴的样子时,都惊骇了。

在井上,悲痛欲绝的马赫嫂在死去的卡特琳跟前哭喊着,十几具尸体接连从矿井中抬了出来,有的肚子鼓鼓的,灌满了水;有的血肉模糊,脑壳里早已流尽脑浆。女人们目睹这惨状,像发疯似地啼哭哀号,有的扯着自己的裙子,有的抓破自己的脸颊,这是人生所能遭遇到的最大痛苦的时刻。

事后,艾蒂安在蒙苏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六个星期。现在,他离别蒙苏矿区,在去旺达姆的大路上阔步前进。苏瓦林和拉赛纳的形象,时时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想:假如人人争权夺利,任何事情都必将失败。如果说,在两大阶级之中,必有一个阶级要被另一个阶级吃掉,那么,难道不该是这生命旺盛、正在成长的人民去吃掉那穷奢极欲的资产阶级吗?

四月的太阳高悬在空中,普照着养育万物的大地。生命迸出母胎,嫩芽抽出绿叶,自由的种子在土壤里萌芽,为寻求光和热而震裂着大地。艾蒂安遥望低矮隐没的蒙苏矿区,一支黑色的复仇大军正在矿井深处颤动,这茁壮的萌芽,就要冲破大地而活跃于世界。

从上述的情节介绍中,我们不难看出,《萌芽》是一部法国煤矿工人罢工斗争沉郁的史诗,也是描绘无产阶级在初级阶段集体斗争的一幅壮丽的图画。“资本和劳动之间的斗争”,这种以前从未进入文学领域的题材,首次被左拉引进小说里来。《萌芽》的问世,标志着左拉创作的高峰,使左拉成为自觉展示劳资矛盾,正面表现工人群众罢工斗争的第一个法国作家。

工人运动,是《萌芽》描绘的核心课题。在表现工人的生活和斗争方面,《萌芽》所取得的成就,要大大超过小说《酒店》,这是很值得我们重视的。

在《酒店》中,工人问题是以自然主义的观点来处理的,劳动本身也是从外部来描写考察的。而在《萌芽》中,作者对矿工的生活作了真实动人的描绘,并以鲜明的对比手法,展示了法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赞扬了矿工们在斗争中的团结一致。作者旨在说明,繁重的劳动,地狱般的生活条件,决定了他们的思想、行动、心理和愿望。坚强的团结和纪律,是工人运动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基本条件,也是无产阶级求解放的必由之路。这样的艺术描绘,无疑是现实主义的一个重大胜利。

在《酒店》里,作者把主人公的堕落、沉沦,归罪于工人自己情欲的过失,把贫困归结为工人酗酒的结果。但在《萌芽》中,作者把矿工们的饥饿、贫穷与灾难,不再归罪于工人本身,而是归结为无产阶级的生存条件。无产者的贫穷,乃是资本主义的经济盘剥和政治制度奴役的必然结果。

在《酒店》中,作者曾暗示过工人或许可以通过勤奋劳动,发家致富,实现其个人自由、生活幸福的理想。作者描写男女主人公原先勤俭节约,开洗衣店,达到丰衣足食的小康水平,就是这种道路的艺术概括。但在《萌芽》中,矿工们全身漆黑,身上一丝不挂,活像畜生一般,在矿井里累得苦不堪言。矿工们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当牛做马,反而得不到温饱,不是死于饥馑和疾病,就是葬身于矿井。惟有组织起来,以集体性的革命行动,才有争自由、谋解放的一线希望。小说启示人们,在阶级社会里,假如离开了无产阶级的集体力量、单凭个体刻苦劳动,并不可能给工人带来幸福,反而更加深了被奴役、被剥削的地位。在小说《萌芽》中,矿工们对残酷的社会压迫,不是用个人的埋头劳动来对待,而是用组成一体、互帮互助,实现工人的团结和斗争来回答。

在《酒店》中,作者写到一个家庭的最后破产,情节的结局,流露出宿命论和悲观主义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