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安捷客运集团待遇:谁看过《窗台上的薄荷草》?怎么了解作者丁丁的信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4/30 16:52:35

《窗台上的薄荷草》的作者薄荷草(原名丁丁)今年26岁,16岁时患“系统性红斑狼疮”,并因此失学与死亡相依达十个年头。十年来,由于药物的作用,她失语、失眠、幻听、幻觉……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觉得她比旁人更幸福,因为她听到了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她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景色。这位12岁就被江苏省作协吸收为会员的薄荷草一直用她的心、她的笔谱写着这首生命之曲——

  即使在最寂寞的时候,

  即使泪水使我看不清世界的样子,

  我仍在聆听,

  关于幸福的声音。

  在夏天 想念属于春天的花

  ----薄荷草

  十年前,她16岁,患“红斑狼疮”,从此她的生活被打乱,失学、化疗,并因药物的副作用,她失眠、失语、幻听、幻觉。一个美丽的少女承受着不该属于她的病痛。然而,她没有懦弱厌世,她更坚强,更懂得生命的价值。并且,当她失眠、失语,产生幻觉、幻听的时候,她认为自已比别人快乐,因为她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景色,她听到别人听不到的音乐。她叫薄荷草,一个美丽、坚强、聪明、敏感的女孩。

  毕淑敏:写给《窗台上的薄荷草》的话

  只见过一面的李修文大热天大老远地给我打来电话,说希望我能为薄荷草写点什么。我知道这是修文对我信任,也是薄荷草的信任。我珍惜信任,便在极端的忙碌中提起笔来。

  我看了薄荷草的文字,吓了一跳。它们是那么的真挚和纯粹,带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倔强,我本来以为更多是哀怨和凄清的。我当过很多年的医生,见证过很多次的生死,我的心,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血泪摩擦中,变得像鲨鱼皮一样坚韧了。但是薄荷草的文字如同硝酸一样融化了它,使它变成一张网,有轻灵的水光在其中通透。

  薄荷草重病,她深切地感知着痛苦,并把它传达给我们每一个人,在这种传达中,薄荷草不再孤独。她的文字就是她的伴侣,在困境中与她厮守。读这些文字,在感叹的同时,敬佩并且珍惜。薄荷草的血液因为治疗而稀薄,但这稀薄的血液依旧在沸腾和燃烧,她的正义和勇敢让我肃然起敬。

  我希望有病的人和没病的人,都来读读这些美丽而坚定的文字,你会感知一双苍白的手指表层之下的力道。

  李修文:薄荷草 继续你的未完成之歌

  “如果我叫喊,谁将在天使的序列中听到我?”深夜,我写作,我读诗,想象悲伤的里尔克站在一株橡树下,我还尽可以去想象他站在小酒馆和罗丹的工作室里,属于我的想象,谁也管不着,我有可能并不需要天使在听见我说什么。但是,有人需要,就像月圆之夜的薄荷草,在刚刚被抢救回来以后,推开急诊室的门,我的朋友薄荷草,给我的手机发来短信息:“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
  我刚刚写下了一篇文章的题记,共计十六个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满面。几年前,在旅行中,我在阿坝的一个公共汽车站的残破墙壁上看到了这十六个字,知名不具,直到今天我还能记得当时的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悲怀莫名——现在又是如此,我抓起电话打给丁丁,对她说起我的旅行,哦不,是薄荷草(其实我更愿意叫她丁丁,这是她身份证上的名字),但是电话里的薄荷草气若游丝,我并不知道:仅仅在前半夜,她还在抢救室,她刚刚还在想是否应该放弃生命,以此来确信在天使的序列中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这不过是她经历过的无数次抢救之一。我的朋友薄荷草,这个向死而生的人,自从十五岁患上红斑狼疮,至今已有莫可名状的十一年,没有人能帮助她,她非独身一人面对自身不可,因此,她从丁丁变成薄荷草,写作,写了这些许多次让我泪流满面的长短句,我读过她的软弱与伤感,也读过她的贪恋与绝望,她在忍受不了极度的衰弱和严重的幻听后曾经数度自寻了断,那只是因为她对这世界如此眷恋,在最深重的绝望里她仍然能发现最大的惊喜,就像里尔克所说:“因为美不是什么,而是我们刚刚可以承受的恐怖的开始。”

  就像她的《夜奔》,在历经了一整天的化疗后,夜半无人之时,我们的丁丁,趁着值班医生熟睡之际,偷偷去看海了,但是喷薄的海浪并没有使她强作欢颜,相反,只能使她更能觉察出自己的虚弱,于是,她哭着回了家——就是这样,她并非英雄,七情六欲与你我如出一辙,所以,我们都不要指望看见那些宣誓词一般的文字,就像电影《钢琴师》里那个用音乐漠视纳粹的钢琴师一样,丁丁也用软弱和敏感的记录使自己忘记命运,也只有如此,疾病,才有可能变成她的救生圈。

  活下去,丁丁,或者薄荷草,用你的生趣使死亡变得毫无意义,使自己的身体消融在文字里,就像一滴水消融在另外一滴水里;我是在对两个名字说话,丁丁或者薄荷草,在丁丁忍受病痛的时候,我们就请薄荷草出来,请她唱歌,继续唱她打碎的瓷器和受伤的心。至于我们,我们爱莫能助,我们无法替代你的命运,我们只能读你的文字,见证你来过这世界,留下了爱与愤懑,同样,我们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爱为何那么难,愤懑又为何如此不堪!

  我喜欢一首黑塞的诗,名叫《七月的孩子》,诗中写道:“我们都是七月的孩子,大红的罂粟花是我们的同胞,它在麦田里,灼热的墙上,闪烁着红光,然后,它的花瓣被大风吹掉。”可是,黑塞又说:“我们的生涯也要像七月之夜,背着幻梦,把它的轮舞跳完。”有几次,我想把这首诗输进手机发给薄荷草,要她接着跳自己的舞,无奈我的短信息功夫实在技不如她,终未如愿。

  如果(尽管已无此可能),疾病并未纠缠薄荷草,那她会不会写得更多更好?我绝对相信,但是,不管是她,还是我,都无法将自己的生活再过一遍,伤心也好,迷乱也罢,那些胸中块垒是确切矗立在我们已然走过的地方了,又像是结了痂,印在我们的眉毛之下,你一拨开,它就还在。所以,她的长短句就是她的未完成之歌,也是她无法被替代的一小部分命运。

  从我第一次读到薄荷草的文字,我就想替她寻找机会出一本书,据我所知,这也是她和她母亲的共同愿望,这个梦想正在实现,但是衰弱与幻听还是没有放过她,就是那次,她从死神那里刚刚回来,我给她去了信,信里说:之所以出版这本书,并不是要使这本书成为你的衣冠冢,它只是一个和那个著名的漫画人物同名的女孩子的历险记,它是你的药,你还要写下更多的文字,正如你还要喝下更多的药。

  所以,丁丁或者薄荷草,我仍然在对着两个名字说话,活下去,写下去,去继续你的未完成之歌。

  邓一光:相比薄荷草 我们没有哀伤的时间

  我们有没有哀伤的时间?譬如像薄荷草那样,在每天早晨最清新的8点钟,走进医院,去接受日复一日的治疗,并且因为治疗反映呕吐得昏天黑地,让消毒水把自己挤压成婴儿,甚至没有再感染的权力,生命脆弱成一叶草片,却固执地喜欢喜剧的世界、简单的小新、温暖的名义——仅仅是名义?

  我们没有哀伤的时间。我们的生命单薄得很,不知道哀伤为何物。我们不如薄荷草完整,不如她喜悦,也不如她健康。我们的哀伤只缘自于自己。

  最早听修文说到薄荷草的时候,我是不能相信的。一个在很小的时候就患上不治之症的女孩,经历了数年漫长的治疗,除了她的母亲被女儿绝望的命运激怒着的不肯放弃,没有任何人给她生命的承诺。一次刚刚结束治疗后,她洗净嘴边的呕吐物,仔细梳好小辫儿,苍白着脸儿去了大海边。她去那里看海,还有,听大海说些什么……

  我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命,弱小而感性得细腻;不能相信生命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绽放开的时候、没有多少经历可以述说的时候,就被疾病终止了,终止在每天早晨去医院的时间上。我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个把自己叫作薄荷草的生命,她去海边干什么,她能看到什么样的海,听到什么样的海的语言?她和我们真的不同吗?她看见并聆听到的它与它们和我们看见并聆听到的它与它们真的不同吗?

  用两年时间去听懂一首歌的人,如今已经见不到了;把医院设计成一座童话城堡的人,如今已经见不到了;生命在一寸寸撕裂却惦记着吃青椒并且拒绝哭泣的人,如今已经见不到了。我是说,在大家都越来越聪明和智慧起来的时候,生活已经能满足我们的任何要求而无需我们幻想的时候,这种想要去知道一首歌在唱着什么的认真和执着,如今已经没有了;知道生活的残酷、妥协抑或对抗生命的不公、隔阂或割裂自己渐成时尚精神的时候,这种想要把医院变成一座童话城堡的天真和喜悦,如今已经没有了。

  薄荷草是已经没有了的那种人当中的一个,她是凭着我们已经丧失掉的聆听幸福的能力和拥有着哀伤时间的能力出现在我们当中的。那应该被看做一次归来。她回到我们当中来,让我们对自己僵硬的生命有所警醒,无声地笑一笑,从而重新学会感伤。

  我们没有哀伤的时间,我们应该为此而悲哀。因为如此,在《窗台上的薄荷草》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我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穿过马路去街对面的书店里寻找一册,回到家中安静地读完它。也许门会被敲响,也许灯会熄灭,也许海水会漫进屋内,无论发生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会把我读到的那些文字,永远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