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营养餐俱乐部:胡同 为什么要叫胡同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4/30 12:50:32
胡同一词从何而来?

胡同,是北京的一大特色。当一北京日益现代化现代化的时候,人们在担心:胡同是否会消逝?大概正因为如此,有人又拣起了一个似乎陈旧的话题:胡同是怎么成为街巷的名字的?这个词是怎么造出来的?

一、“胡同”最初不是汉语

胡同一词最初见诸元杂曲。关汉卿《单刀会》中,有“杀出一条血胡同来”之语。元杂剧《沙门岛张生煮海》中,张羽问梅香:“你家住哪里?”梅香说:“我家住砖塔儿胡同。”砖塔胡同在西四南大街,地名至今未变。元人熊梦祥所著《析津志》中说得明白:“胡通二字本方言。”何处方言呢,元大都的。明人沈榜在《宛署杂记》中进一步说:胡同本元人语。既是元人语,那就不能是汉语。元代将人划分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所谓汉人,指北方的汉人、女真人、契丹人、高丽人。这四种人并非同一民族,也不使用同一语言。那么“元人语”也肯定不是“南人语”,至于色目人,包括的民族更多。故此“元人语”只能是蒙古语。

二、胡同与井关系密切

有的学者认为,胡同是从“忽洞格”———井转变过来的。笔者赞同这个观点。因为从大都的实际看,胡同与井的关系更密切一些。

先从胡同的形成看。元大都是从一片荒野上建设起来的。它的中轴线是傍水而划的,大都的皇宫也是傍“海”而建的。那么其它的街、坊和居住小区,在设计和规划的时候,不能不考虑到井的位置。或者先挖井后造屋,或者预先留出井的位置再规划院落的布局。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因井而成巷”。直到明清,每条胡同都有井,这是毋庸置疑的。

再从胡同的名字上看。北京胡同名字的成因,不外乎这么几个:以寺庙命名的,以衙署、官府机构命名的,以工地工场命名的,以府第、人名命名的,以市场命名的等等。但是,为数最多的,是以井命名的,光“井儿胡同”就曾经有过十个;加上大井、小井、东西南北前后井、干井、湿井、甜水井、苦水井……不下四五十个。这说明,胡同与井是密切相关的。

三、奇怪的名字原于音译

北京有些胡同的名字令人奇怪,因为用汉语无法解释。但是,如果把这些胡同的名字成蒙古语,就好解释了。试举几例:屎壳郎胡同,这名字多难听、多丑陋!当初此地的居民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其实这个名字译成蒙古语是“甜水井”!朝内有个“墨河胡同”,蒙古语的意思是“有味儿的井”,大概是被污染过吧。此外,如鼓哨胡同(或写做箍筲胡同),苦水井;菊儿胡同或局儿胡同,双井;碾儿胡同或辇儿胡同,细井;巴儿胡同,小井;马良胡同或蚂螂胡同,专供牲畜饮水的井……

北京还有不少“ 帽胡同”。“帽胡同”蒙古语是坏井、破井的意思,前面加上一姓氏,表明这个坏井是属于某家私有的。这不是牵强附会,白帽胡同旁边,曾有个“白回回胡同”,说明这里曾是白姓穆斯林的住宅。而“猪毛胡同”附近曾有个“朱家胡同”,说明这里确实住过朱姓人家。杨茅胡同附近就是杨梅竹斜街。

年代久远,有些发音被念走了样,这也不足为怪:汉语地名念走了样的难道就少么?不过有些蒙古语的地名难以考证了是真的。

胡同是井的音译,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但有几点还必须强调一下,胡同和井,在元大都时代都有了“市”的意思,沙络市也可以叫沙络胡同,是珊瑚市的意思。在古代汉语里本来就有“市井”一词,“因井而成市”嘛。同在元大都时代,胡同和井也有了“大街”的意思,《析津志》钟楼:“楼有八隅四井之号,盖东西南北街道最为宽广”。意思很清楚,“井”等于大街。

胡同是北京特有的。胡同的繁体字是“胡勐”。为什幺叫做“胡同”?说法不一。多数学者以为是蒙古语,意思是水井。

我在呼和浩特听一位同志说,胡同即蒙语的“忽洞”,指两边高中间低的狭长地形。呼市对面的武川县有地名乌兰忽洞。这是蒙古话,大概可以肯定。那么这是元大都以后才有的。元朝以前,汴梁、临安都没有。

《梦梁录》、《东京梦华录》等书都没有胡同字样。有一位好作奇论的专家认为这是汉语,古书里就有近似的读音。他引经据典,作了考证。我觉得未免牵凿附会。

北京城是一个四方四正的城,街道都是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北京只有几条斜街,如烟袋斜街、李铁拐斜街、杨梅竹斜街。北京人的方位感特强。你向北京人问路,他就会告诉你路南还是路北。过去拉洋车的,到拐弯处就喊叫一声“东去!”。老两口睡觉,老太太嫌老头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

沟通这些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街道的,便是胡同。胡同把北京这块大豆腐切成了很多小豆腐块。北京人就在这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里活着。北京有多少条胡同?“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

胡同有大胡同,如东总布胡同;有很小的,如耳朵眼胡同。一般说的胡同指的是小胡同,“小胡同,小胡同”嘛!

胡同的得名各有来源。有的是某种行业集中的地方,如手帕胡同,当初大概是专卖手绢的地方;

头发胡同大概是卖假发的地方。

有的是皇家储存物料的地方,如惜薪司胡同(存宫中需要的柴炭),皮库胡同(存裘衣)。有的是这里住过一个什幺名人,如无量大人胡同,这位大人也怪,怎幺叫这么个名字;

石老娘胡同,这里住过一个老娘--接生婆,想必这老娘很善于接生;大雅宝胡同据说本名大哑巴胡同,是因为这里曾住过一个哑巴。有的是肖形,如高义伯胡同,原来叫狗尾巴胡同;

羊宜宾胡同原来叫羊尾巴胡同。有的胡同则不知何所取意,如大李纱帽胡同。有的胡同不叫胡同,却叫做一个很雅致的名称,如齐白石曾经住过的“百花深处”。其实这里并没有花,一进胡同是一个公共厕所!

胡同里的房屋有一些是曾经很讲究的,有些人家的大门上钉着门钹,门前有拴马桩、上马石,记述着往昔的繁华。但是随着岁月风雨的剥蚀,门钹已经不成对,拴马桩、上马石都已成为浑圆的、棱角线条都模糊了。现在大多数胡同已经成为“陋巷”。

胡同里是安静的。偶尔有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来个铁片穿成一串,摇动作响)的声音,算命的盲人吹的短笛的声音,或卖硬面饽饽的苍老的吆唤--“硬面儿饽--阿饽!”。“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时间在这里又似乎是不流动的。

胡同居民的心态是偏于保守的,他们经历了朝代更迭,“城头变幻大王旗”,谁掌权,他们都顺着,像《茶馆》里的王掌柜的所说:“当了一辈子的顺民”。他们安分守己,服服贴贴。

老北京人说:“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睡不着眯着”,真是北京人的非常精粹的人生哲学。永远不烦躁,不起急,什幺事都“忍着”。

胡同居民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不高。蒸一屉窝头,熬一锅虾米皮白菜,来一碟臭豆腐,一块大腌萝卜,足矣。

我认识一位老北京,他每天晚上都吃炸酱面,吃了几十年炸酱面。喔,胡同里的老北京人,你们就永远这样活下去吗?
参考资料:http://www.bj.xinhuanet.com/bjpd_sdwm/2004-03/22/content_209452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