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 彩墨颜色表:《西游记》的主题是什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4/27 23:2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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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孙悟空的大闹大宫以及保护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通过孙悟空的种种行为和斗争,以幻化的形式曲折反映现实,从而歌颂劳动人民反对强权、反对暴力、蔑视统治阶级的权威,坚决向统治阶级作斗争的反抗精神,揭露和批判了统治阶级的丑恶本质,表现了劳动人民在斗争中克服困难的坚强信心和征服大自然的伟大气魄。

1.《西游记》是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

关于《西游记》的主题理解,我有两个基本点:其一,《西游记》主题的基本性质,是哲理性的,而不是政治性的。所谓哲理性,从主题理解的角度来说,就是指作品通过生动的形象描绘,从总体的高度体现着某一或某些深刻的人生哲理问题,而不是将形象描绘都看作是当时社会政治矛盾和阶级斗争的图画。其二,《西游记》主题的具体内容,我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一曲理想之歌。作品通过孙悟空、唐僧等人的出身经历及其往西天取经苦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实现美好理想的生动描绘,表现了一幅为实现理想而奋斗的人生图画。对此,可以称之为《西游记》主题的“理想”说。基本性质是哲理性的,具体内容是一曲理想之歌,这就是我的《西游记》主题观。

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运用奇幻笔墨来表现,并隐寓在神话化的宗教故事之中,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奇幻笔墨最需要作家飞驰自己的想象,采用高度的夸张手法,进行虚构和幻想,以此衬彼,以虚托实,象征性地来展示创作意图;而这正是描绘神话化宗教故事所要求的最恰当最适应的创作方法,同时这也是表现作家那富有哲理意味的和强烈理想色彩的内容的最贴切的艺术途径。《西游记》作者运用奇幻笔墨来表现他那神话化的宗教故事这一特定题材,并借以展示他的创作意图,谱写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是极为和谐而成功的。所以,从《西游记》主题的“理想”说的角度,来分析作品中所描绘的神话化宗教题材,二者不仅没有抵牾,以致增加探讨主题的难度;恰恰相反,由于他们之间的和谐和融洽,正证明主题的“理想”说,合乎《西游记》创作的实际。

再者,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与作品中全面运用的游戏笔墨,亦不存在矛盾。游戏笔墨,如果流于浅薄或庸俗,那是决不可能体现什么人生哲理方面的深刻内容,同时,亦不可能表现什么高超的人生理想方面的主题意图。《西游记》中的游戏笔墨当然不是这样。它作为作家的鲜明的艺术个性的体现,《西游记》中的游戏笔墨,是作者富有高超造诣的艺术技巧和艺术手法的具体运用;并在实际形象描绘中形成独特的艺术特色和艺术格调。按理说,如果对游戏笔墨不带什么偏见的话,是不可能产生它与表现严肃的主题意图包括政治性主题方面,有水火不相容的对立的认识;相反,若对游戏笔墨按上述理解,把它视作为作家鲜明的艺术个性的体现,是作者高超的艺术造诣的反映,那么,运用它来表现严肃主题方面甚至政治性主题方面,是谈不上什么局限性的。特别是运用它来表现既具有哲理意味,又富有幻想性的人生理想方面的创作意图,应该说是可以达到恰如其分的和谐境界的。《西游记》的创作实际证明了这一点。在《西游记》中,作者运用游戏笔墨来表现唐僧师徒追求理想实现理想的全过程及其结果,是多么的富有特色和引人入胜。

同时,一曲富有哲理意昧的理想之歌,当然需要作者以富有独创性的艺术构思和艺术表现来加以体现。如果作者的艺术构思和艺术表现是平庸的落入窠臼的,那还谈得上体现深刻的隽永的哲理意味?而充其量只能是浅露的一般化的思想罢了;当然,对于人生理想境界的阐发也必然会造成莫大的局限性,只能是以通常的表现程式平直地浅尝即止地说明了作者的意图罢了。对于这种作品的主题理解,不妨说是并无难度的,因为他漂游在形象描绘的表面而不在深层之中。相反,作者在艺术构思中力求独特性和创造性,诸如注意人物性格的丰富和复杂,追求情节故事的曲折和跌宕,力图造成结构形式的新颖和别致,借以构成一个比较新奇而特殊的艺术意境,来体现作者那既定的深刻的创作意图,这无疑有助于通过形象体系的描绘深邃地表达出作品的思想内含和美学意蕴,谱唱一曲既富有哲理意味又具有艺术情趣的理想之歌。《西游记》就是这样的一部成功之作。

《西游记》论坛往往有人认为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结构形式以及主要人物孙悟空这个形象性格,都是不完整的甚至是截然不可能统一的两截,“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其实,这只是论者出于既定框框和一厢情愿之论。因为你从既定框框和一厢情愿的角度出发,去套《西游记》形象描绘中一系列新奇而别致的艺术现象,以致造成格格不入因而得出了不完整论,例如把孙悟空大闹天宫看作是农民起义,那么西天取经必然是背叛起义和镇压同伴,因而认为人物性格、故事情节、结构形式都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其实,丢掉了那些既定框框,改变一厢情愿的态度,实事求是地从作品实际出发,去分析一下贯串在那个两截子的深层中是否还有共通的更为深邃的内容呢?我认为是有的,即有一根线把那所谓两截子串联在一起,这就是: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说,也就是:那所谓的不可调和的两截子,共同表现着一个主题,使《西游记》成为一部完整的艺术作品,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

2. 我的主题理解在形象体系中的验证

为什么说《西游记》所表现的主题,是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呢?对此,我们可以从作品具体形象描绘的各个角度来加以分析。

首先,从《西游记》的故事情节来看。故事情节是提炼主题的基础。虽然,同一故事情节,在不同作家笔下,可以提炼出不同内容的主题;反之同一主题内容,在不同作家笔下,也可以体现在不同的故事情节中。然而,关键是在具有高超艺术素养的作家笔下,在一定的故事情节中提炼出来的一定内容的主题思想,总是富有和谐性的和恰如其分的,《西游记》就是这样。《西游记》的故事情节,简单地说,就是描写唐僧取经的故事。但是,同样是描写唐僧取经的故事,不同的作品可以存不同的主题。同时,即使是对同一部描写唐僧取经故事的作品,对于他的主题,不同的论者也还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对《西游记》的主题理解就是这样。不过,不少论者从他们的《西游记》主题观出发,竟认为这部作品的故事情节是不可调和的两截子,这就无异使他们自己的主题观,建立在一部并不成功的作品基础上,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失却了这种主题理解的科学性。实际上,《西游记》所描写的唐僧取经故事,有他独到的设计和构思。《西游记》所描写的全部故事内容,大体可以分如下部分:一、从第一回至第八回为孙悟空出世;第九回至第十二回为取经缘由,包括唐僧出世;第十三回至第九十九回为取经故事经过;第一百四为结局,取经人成佛。由于作品的故事情节虽然是写唐僧取经,实际上却是以孙悟空为主角,所以贯串取经首尾的其实是孙悟空。从孙悟空出世,为求长生而修道,以至学道成功而大闹天宫,招致被压五行山下;到皈依佛门,愿修正果,保护唐僧经历苦难去求经;最后取得真经,封斗战胜佛,这是作品的中心线。围绕着这一条中心线所展开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瑰丽多彩的内容,总起来说,即是取经的准备阶段(包括孙悟空、唐僧、猪八戒、沙和尚的出世和取经缘由)、取经过程(包括九九八十一难)和取经结束这三个阶段中所发生的矛盾冲突(主要表现为神魔斗争),究其深层中所体现的思想实质,乃是描写为追求理想而斗争的辉煌历程。这个理想是什么呢?有人说是求仙成佛,炼丹修道,长生不老,这是被题材内容的表面现象所迷惑的皮相之言,没有看到渗透在这一具体题材之中的更深邃的思想内蕴;有人说是借神话故事表现社会政治斗争和阶级斗争,这样理解不是把情节故事看成两截子,便是只就情节故事的某些方面来立论而不能涵括情节故事全部。其实,作品中所写的理想并不是具体的而是抽象的,也不是宗教的政治的而是哲理的;整部作品通过唐僧取经的故事描写,谱写了一曲追求美好理想的赞歌。

其次,从《西游记》的人物形象来看。过去有一种习惯说法,认为一部作品的主题思想是通过主要人物形象来体现;因此分析一部小说的主题思想,就是通过对主要人物形象的分析来获得。这是不确切的,至少是不全面的。完整的说法,就人物形象而言,应该是人物关系的设置和人物性格的设计,是作家在形象描绘中体现既定意图的基础。就《西游记》而言,作者对人物关系的设置,最值得注意的有两方商:一是唐僧师徒四众所组成的取经班子,二是一切妖魔鬼怪几乎都成为师徒四众取经行动的对立面。从前者来说,他是全书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借以构成和展开的核心,没有唐僧师徒四众的人物关系,便没有全书的人物关系。然前,唐僧师徒四众的人物关系的设置,可说是尽善尽美的,独具特色的。作为师父的唐僧,与作为徒弟的孙行者、猪八戒戒和沙和尚;他们各自经过不同的苦难遭遇和曲折途径,终于走到一起,结成了师徒关系。而不是象《水浒传》那样以四海一家的兄弟关系出现,一则这样处理符合宗教题材的特定要求,二则这样设置有利于体现全书的主题思想,即通过取经这同一大目标所体现的理想。如果说在《水浒传》中,一百零八人虽说“生死可同”,“识性同居”,其实大目标并非单一;而在《西游记》师徒四众中,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协调,实际上却是向心力极强的一个集体,为了一个目标生死与共。说不怎么协调,这是师徒们不同的性格所致,对此,下面再叙述;说向心力极强,他们是为一个目标而组成了集体,这个集体设计成师徒关系,就因为它不仅用宗教观念而且还用伦理观念将他们的命运联结在一起,从而反对一切离心力的出现。以这样的人物关系为核心,来组织和展开全书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实际上就是将一切妖魔鬼怪都作为对抗力量来阻止师徒们取经目标的实现。这一支对抗力量是庞大的,形形色色的,似乎是不可战胜的,而且,似乎那些支持师徒的力量,也直接或间接地在帮助着这支对抗力量,这就更增加了全书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性,从而为表现主题的丰富性奠定了基础,也就是说增加了为表现唐僧师徒实现理想而奋战的艰巨性,使之更富有感染力。从对人物性格的设计来说,最主要的是师徒四众的性格特点及其配置,真可说是极其精到和巧妙。特别是孙行者的机灵、顽皮和高傲,猪八戒的笨拙、傻气,唐僧的固执、平庸,使他们之间在整个取经过程中形成了反复而尖锐的性格冲突。偶而这种冲突也许会出现激化,然而,一般来说却只是局限于共同利益和共同目标所制约的范围内。从形式上来说,唐僧与孙行者之间的矛盾,似乎有紧箍在制约,其实不然,猪八戒也并不是乐于过苦行僧的生活,而是和孙行者一样,是对于取经事业这一理想的追求,促使他们在性格冲突不可避免且经常出现的情况下,始终对这个集体表现出浓厚的向心力。这不仅是人物性格设计恰到好处的反映,也是师徒之间性格配置极其恰当的表现。这样,人物关系的设置和人物性格的设计方面的获得成功,使全书在体现主题意图上可说是达到了最佳的构成方案和表现方案。

再次,从《西游记》的结构特点来看。《西游记》的结构形式所显示的创作意蕴,集中到一点,不外乎是为体现全书的主题思想服务;具体地说,是为了汇集取经力量去共同追求既定的取经目标而服务。这并不是说,表现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者,只有《西游记》这一种结构形式为最好;也不是说这一种结构形式,就只能表现这一主题即“理想”说,不是的。结构形式的丰富多彩,有它自己相对独立的美学要求;但它在全书中之所以将人物之间的全部纠葛和情节发展的曲折过程,作出这样的组合构思,而不选择别样的结构安排,这无疑是作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受作者既定创作意图的制约,开始终为完整地按照美学原则表现这一特定创作意图而服务。就《西游记》的具体结构形式的形成来看,如果没有前七回孙悟空出世和大闹天宫的结构安排,怎么能表现出猴头作为取经成员的主要者的中坚力量的奇异身形及其伟大的战斗力?!如果没有取经缘由的结构安排,又怎样使取经历程的伟大长征得以顺利地展开而使人不觉得突兀?!如果没有取经途中惊心动魄的艰难历程的结构安排,那么,作者那既定意图中所包括的主要内容即理想追求的人生愿望及其成为现实的最后结果,又怎能得到绘声绘色的表现而又令人信服和惊叹不止?!所以,从《西游记》的具体结构形式来看,作者之敢于将一系列在别人看来似乎不具有向心力的情节块块,配置和捏合到一起,显然是作者完全把握住了这些情节块块之间所存在的内在的串联点,从而用一根线把这些点贯串起来,使之凝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体,显示出结构的完整性。这一根贯串线,正是那渗透在这些情节块块形象描绘中的内在的创作意蕴,即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

《西游记》的各种各样主题理解中,也许其中的不少说法,都可以在作品的具体形象描绘中得到不同程度的验证,然而,同时也免不了出现这样那样的枘凿不合。而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的主题理解,却在作品的形象体系中获得全面的验证,表现了这一主题理解的合理性。

3.理想说有助于正确理解作品的特点

《西游记》的主题是“理想”说,这一主题理解,对《西游记》思想艺术特点的正确把握有着重要的作用。

应该承认,从《西游记》问世以来,它的思想艺术是一直为人们所赞赏的。这,我们只要想一想四百年来这部小说拥有如此广泛的读者群这一事实便不难体会了。但是,人们赞赏《西游记》什么呢?是怎样理解《西游记》的思想艺术的呢?这就众说纷坛了。把《西游记》理解为是引导宗教信徒成佛成仙的天书,曾经在长达数百年的明清论坛几乎处于独尊的地位,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西游记》,还谈得上体会什么作为一部艺术品所应该有的创造性情趣呢?所有生动而形象的艺术描绘笔墨,一切极其成功的具有高超艺术造诣的形象描绘,在这些论者的眼里,几乎都变成了具有神秘性的宗教宣传的形象符号,如刘一明在《西游原旨》序中说:《西游记》“一章一篇,皆从身体力行处写来;一辞一意,俱在真履实践中发出。其造化枢纽,修真窍妙,无不详明且备。可调拔天根而钻鬼窟,开生门而闭死户,实还元返本之源流,归根复命之阶梯。悟之者在儒即可成圣,在释即可成佛,在道即可成仙。”任蛟《西游记叙言》说:“《西游记》天书也,奥妙奇方,无般不载,泄诸经之所未泄。《黄庭》乃道德真言,此记加以誓愿宏深,庄严净土,殆本诸琅嬛玉册。特以道传久晦,如果明言直指,却不容全盘托出,虽欲面命耳提,又转恐骇惊凡目,故以戏言寓诸幻笔,使无知愚贤不肖,皆能寓目以为逍遥游,得有大智慧大因缘人,参以修之悟之,登此慈航,实及至人说法,一片度世慈悲心也,即所谓忠恕心也。诲之谆谆,俱系妙谛,一任听之藐藐,例诸稗官小说为戏言矣”。《西游记》的思想艺术,在这些论述中被曲解得不成样子;即使偶而有吉光片羽的一得之见,如所谓“以戏言寓诸幻笔”之类,亦都被湮没在神秘的望文生义和随意附会之中,失去了光泽。把《西游记》理解为是社会政治斗争和阶级斗争的形象图画,以为它是作者通过形象描绘在表述针对当时社会危机和国家命运的政治药方,这当然也会影响如实地把握作品的思想艺术。把人物贴上阶级标签各各加以分类:老君、如来、玉皇,理所当然是统治阶级压迫阶级,盘踞深山洞府的妖魔鬼怪则是被统治阶级被压迫阶级;神魔之间的冲突就是阶级斗争政治斗争;玉皇召开安天大会,就是写明朝的稳固;孙行者的除奸,就是指对明代权奸的不满。—一对号指实,在这样的基础上去理解作品的主题,最后也就难免把一部所谓“以戏言寓诸幻笔”的神怪小说归结为政治小说,归结为讽刺性的现实主义小说了。最后,甚至更进一步走向极端:从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发展到情愿皈依,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一路上降妖服怪,领悟出这是从造反走向投降的叛变者的道路,于是得出《西游记》是鼓吹变节,歌颂叛徒的结论,而这部被广大人民所喜爱的名著也就变成思想倾向消极甚至反动,而作品的创造性艺术成就,也就变成艺术性越高越有害而必须加以反对的骗人花招。对《西游记》作如此理解,人们欣赏它也就难免味如嚼蜡了。

而“理想”说与上述种种理解有所不同,它是从全面地实事求是地分析作品全部形象描绘的基础上来立论的,它是抓住全书故事内容的主要情节线以及人物关系中的主要矛盾冲突的基础上来立论的,同时,也基于对作品艺术表现手法的基本特点的分析而言;因此,《西游记》主题“理想”说的提出,有助于正确把握和深入领会这部小说的思想艺术特点。

从主题“理想”说的角度,来理解《西游记》的思想艺术特点,它不象宗教手册论者那样搞爬行的随意附会,也不象政治小说论者那样搞腾空的望文生义,既不是被宗教题材的现象牵着鼻子走,也不是被论者自己的主观随意性所迷惑而脱离作品实际的形象描绘;而是从分析宗教题材的现象入手,又不就事论事地拘泥于现象本身;它以论者的观照透视蕴含其中的内在实质,而又不是以各自的主观随意性代替对作品实际形象描绘的深层分析。这样,我们就会发现作品中形象体系深层所闪烁着的一股浓郁的哲理性特色。发现这股哲理性特色是重要的,理解这股哲理性特色则更有必要。这股哲理性特色,当然不等于宗教性色彩和政治性色彩;它可以包括和溶化后者,却又与后者完全不一样。哲理性特色是主题“理想”说孕育的温床,是“理想”说的丰富性和高超性借以形成的基础。富有哲理性的理想,比任何具体的理想和某一方面性质的理想更普遍更抽象更一般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哲理性的理想包括和溶化着宗教性理想和政治性理想,却又不是后者所可能代替或等于后者;从而体现了《西游记》思想艺术上的深刻性。这是一。同时,我们从形象体系深层中还可以发现另一种奇特的现象,这就是:这种哲理性特色的形成,却为作者的戏笔和幻笔提供了基础。如果说,作者游戏笔墨为作品思想艺术的特色,涂抹了厚厚一层诙谐风趣的油彩;那末作者的幻笔,则为作品思想艺术的特色,笼罩了浓浓一层怪诞诡丽的采光,从而共同衬托出小说哲理性特色的独创性异彩。在中国古代的小说史上,创作中运用游戏笔墨的并不少见,喜爱奇幻笔法的也代代皆有,即使是哲理性特色也并非难求;然而,这些创作现象和谐地结合在一起,使作品思想艺术上透示着熔哲理性、奇幻性、戏谑性于一炉的特色者,却堪称千古一绝,难能可贵。

《西游记》这一曲富有哲理意味的理想之歌,毫无疑问是属于全民的。过去,它曾经被广大的读者群所谱唱,深刻地潜移默化地陶冶着人们的精神境界,为实现自己的美好的理想而默默的奋战不息;今天和未来,它同样将被雅俗所共赏,将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理解,启示人们不懈地为争取真善美的理想境界作出贡献。这就是《西游记》这一曲理想之歌的不朽的永恒的社会意义的集中表现。

通过孙悟空大闹大宫及保护唐僧西天取经故事通过孙悟空种种行和斗争幻化形式曲折反映现实从而歌颂劳动人民反对强权、反对暴力、蔑视统治阶级权威坚决向统治阶级作斗争反抗精神揭露和批判了统治阶级丑恶本质表现了劳动人民斗争克服困难坚强信心和征服大自伟大气魄

孙悟空是全书中最光辉的形象。“大闹天宫”突出他热爱自由、勇于反抗的品格。“西天取经”表彰他见恶必除、除恶务尽的精神。孙悟空大闹天宫失败后,经过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镇压,被唐僧放出,同往西天。他已不再是一个叛逆者的形象,而是一个头戴紧箍,身穿虎皮裙,专为人间解除魔难的英雄。作者在承认这种处境变化的前提下,从另一方面,即抗魔斗争中,歌颂了他的战斗精神。在重重困难之前顽强不屈,随机应变,就是镇魔者孙悟空的主要特征。红孩儿捏紧拳头,口吐“三昧真火”,烧得他九死一生;他依然抖擞精神,强行索战。小雷音群神被擒,孙悟空却孤军深入,仍旧与恶魔相斗。他又善于变化,以假为真,把妖精愚弄得不知所以。他经常变作蟭蟟虫、小蝇子钻到妖洞里去摸底,或者化为妖精的母亲、丈夫去欺骗它们。他好几次运用钻肠入肚的方法反败为胜。例如狮魔张口来吞,他立时顺水推舟,在它肚子里“跌四平、踢飞脚”,“打秋千、竖晴蜓”,疼得狮魔满地打滚,满口求饶。等他决定钻出来时,知道妖精乘机要咬,便机警地先用金箍棒探路,反叫它迸碎了门牙。他跟妖精纠缠得越久,经验也越丰富,斗志也越昂扬。比起八戒、沙僧来,孙悟空是最得力的护法弟子。
然而孙悟空的性格仍有其前后一致的地方。这除了抗魔的英勇顽强外,还表现在他对神佛的桀骜不驯上。参加取经,他先讲条件,观音菩萨才答应他“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取经途中,他经常驱遣山神土地、四海龙王、值日功曹前来效劳,稍有拂逆,那就要“伸过孤拐来,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仅仅为欺骗两个小妖,他便要玉帝闭天,“若道半声不肯,即上灵霄殿动起刀兵”!所以连玉帝也无可奈何地“只得他无事,落得天上清平是幸”,终于答应他“犯上”的要挟。对慈悲的观音,孙悟空敢骂她“惫懒”,咒她“一世无夫”;对庄严的佛祖,他敢说是“娇精的外甥”。而他那种斩尽杀绝的斗争风度,更直接抵触了佛教的戒律。这位“西天取经”的孙悟空还屡屡以“大闹天宫”的历史为荣,但最忌讳别人提起“弼马温”的旧名。因此可以认为,孙悟空前后的命运是互相矛盾的,然而在性格上却自有一致之处。
《西游记》中的唐僧保留着历史人物玄奘虔诚苦行的一面。他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真理,明知西行途中“渺渺茫茫,吉凶难定”,仍毅然束装前进。女人国逼配,灭法国受阻,地灵县斋僧……九九八十一难没有挫败他取经的信念,美色与富贵也不能动摇他西行的决心。惟其如此,那三个桀骜不驯的徒弟才能一意同行,没有拆散这小小的取经队伍。
但是吴承恩笔下的唐僧,比历来取经故事中的形象更有创造性的发展。在唐僧身上,封建儒士的迂腐和佛教信徒的虔诚,讽刺性地得到了统一。他一碰上妖魔,就吓得滚下马鞍,涕泪交流;离开徒弟,连一餐素饭也无法捞到,以致悟空时时称他是“脓包”。遇到大小神佛,他一概顶礼膜拜,不问真假;朝见各国君王,他统统山呼万岁,无论贤否。八戒在天竺国好心好意高声唱喏,惊了王子;唐僧就板起面孔教训:“‘物有几等物,人有几等人’,如何不分个贵贱!”对那些口口声声要吃唐僧肉的妖魔,他也想慈悲相待。可是保护他的孙悟空,只要主动寻妖除怪,就被他骂作“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原来他自己害怕妖精,又怕别人去斗,去杀,会惹出祸来。为了阻挠孙悟空抗魔,他动辄闭起眼睛大念紧箍咒,结果使悟空受尽痛苦,自己也反而招来灾殃。然而这位对“顽徒”很有办法的高僧,在妖精面前却总是毫无办法。“玄英洞唐僧供状”一回写他在妖精威逼下,被諕得“战兢兢的跪在下面,只叫‘大王,饶命,饶命’”!他有问必答,毫不迟延,大泄悟空的底。为了讨好妖精,他甚至当场骂悟空“不知好歹”。正是通过这种性格对比,作者大大肯定了孙悟空的战斗精神,批判了唐僧向恶势力屈服的软弱态度。这一思想高度,是以前任何取经故事所无法企及的。

对<西游记>主旨的理解应包含这样三层涵义:一是<西游记>认为现实社会--南赡部洲充满邪杀,需要加以改造.二是释、道、儒各有其优劣之处,三者应当结合,应该以佛为核心,以儒为基础,以道为辅助.三是在人们向善求道的过程中,必须金、木、水、火、土五行配合,神、心、情、性、意相互协调,个人修炼和社会督促结合,宗教和皇权制度结合才能够取得改造社会的良好效果.作者在<西游记>中描绘了心目中理想的社会形式,就是以皇权等级为社会制度,以佛、道、儒综合的"大道"为思想基础,每个人都修身养性,从而克服多灾多难的社会弊端--这就是吴承恩创作<西游记>的良苦用心和全部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