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空柏的全部小说:契诃夫资料及《变色龙》人物分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4/27 05: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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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背景
  本篇是契诃夫的早期作品,发表于1884年。作者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当时的俄国进入了最反动的时期,广大工农陷入了极度贫困和大量破产的悲惨境地,资产阶级自由派在沙皇的高压专制统治面前俯首听命,不敢违逆,一些小市民卑微麻木,苟且度日,沉沦于黑暗中……面对社会上诸多的弊端,作者一方面强烈不满,一方面又受世界的限制,不可能作出正确答案,甚至经常陷入深深的苦闷里。因此,在他的作品里,除了抨击反动统治,批判黑暗现实外,揭露小市民的庸俗和丑恶,以表现当时俄国在黑暗笼罩下的小市民生活,也是他小说创作的重要内容。

  我们认为,契诃夫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作家,对于无产阶级和它的伟大历史使命缺乏清醒的认识,不可能开出疗救病态社会的药方,但他立足于现实,以他的优秀作品忠实地记录了那时的俄国社会生活,赫留金和观众形象正是当时社会生活中一般小市民的生动写照,富有深刻的认识价值和启迪意义。

  人物形象分析

  (一)奥楚蔑洛夫:

  1专横跋扈,看风使舵的走狗形象

  《变色龙》是契诃夫早期创作的一篇讽刺小说。在这篇著名的小说里,他以精湛的艺术手法,塑造了一个专横跋扈、欺下媚上、看风使舵的沙皇专制制度走狗的典型形象,具有广泛的艺术概括性。小说的名字起得十分巧妙。变色龙本是一种蜥蜴类的四脚爬虫,能够根据四周物体的颜色改变自己的肤色,以防其它动物的侵害。作者在这里是只取其“变色”的特性,用以概括社会上的一种人。

  小说的内容富有喜剧性。一只小狗咬了金银匠的手指,巡官走来断案。在断案过程中,他根据狗是或不是将军家的这一基点而不断改变自己的面孔。作者通过这样一个猾稽的故事,把讽刺的利刃对准沙皇专制制度,有力地揭露了反动政权爪牙们的无耻和丑恶。

  2 寡廉鲜耻的典型形象

  在短篇小说《变色龙》中,契诃夫通过一个富于戏剧性的街头场面,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寡廉鲜耻、欺下媚上的“变色龙”的典型形象,对沙皇政权的爪牙们的专横霸道、欺压人民、阿谀权贵、看风使舵的丑恶行径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和揭露,同时也对小市民们的逆来顺受、安分守己、“顺应”现实的庸俗生活态度加以批判。

  变色龙奥楚蔑洛夫是一个高度概括的典型形象,有着深刻的社会意义。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沙皇俄国,在反动势力猖獗横行,社会上一片消沉死寂的恐怖气氛下,过去那些自诩进步的资产阶级自由派,都急于去“适应”现实,拼命宣扬“规规矩矩”的生活哲学,而民粹派也已抛弃了过去的革命传统,他们实际上是妥协了。至于广大的小市民,更是软弱消极、猥琐鄙陋,满足于“和平恬静”、“奉公守法”的庸俗生活。当时社会上见风使舵、迎合现实、背叛变节之风盛行,这种痼疾是反动的社会政治条件的产物。契诃夫在短篇小说《变色龙》里,通过奥楚洛夫这个典型人物,有力地批判了这种丑恶的行为。

  奥楚蔑洛夫的形象具有广泛的概括性。他是一个专横的沙皇警犬,但同时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变色龙。作为一个沙皇政权的走狗,他具有专制、蛮横、欺凌百姓等特点。但这只是他性格的一个方面。他同时还具有趋炎附势、对弱者耀武扬威、欺下媚上、随风转舵等特点。因此他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两面派。这两方面的特点构成了他的完整的性格——“变色龙”。不过,这个形象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奥楚蔑洛夫这一类沙皇警犬这一特定的范围。在当时,这一形象塑造,无疑也揭露和批判了在反动政治条件下迎合现实、转向变节的妥协派和投降派。

  (二) 赫留金:在这篇小说里,作者的讽刺和揭露的锋芒,主要是对着奥楚蔑洛夫的,但是对小市民赫留金也指出了他身上的许多弱点。他粗鄙庸俗,想借小狗咬了手指头,趁机捞一把。为了这个卑鄙的目的,同时也是由于小市民的软弱本性,他对沙皇的警官毕恭毕敬,甚至曲意奉承(“他老人家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到底谁在胡说……”),还打出了“兄弟当宪兵”这张牌。可是随着“形势”的发展,他发现力量不在他一边,便缩了回去。甚至当奥楚蔑洛夫骂他“猪猡”、“混蛋”时,他也不曾吭一声。他身上的奴性是很明显的。

  (三)观众:作家在小说里也含蓄地点出了“观众”的局限。他们也是一些庸俗的小市民,具有愚昧、软弱、迎合强者,随风倒的特点。

  七.语言特色:

  1 用人物自己的话讽刺自己

  小说《变色龙》用奥楚蔑洛夫的话讽刺奥楚蔑洛夫自己。在不知道是谁的狗的时候,奥楚蔑洛夫说:“这多半是条疯狗”;有人说是将军家的狗的时候,奥楚蔑洛夫说:“说不定这是条名贵的狗”。当厨师说不是将军家的狗时,奥楚蔑洛夫说:“这是条野狗”;厨师证实是将军哥哥的狗时,他又说:“呜呜……呜呜……这坏蛋生气了……好一条小狗……”。厨师说不是将军家的狗时,奥楚蔑洛夫说:“弄死它算了”;巡警说说不定这就是将军家的狗时,他说:“高兴得很……把它带走吧。这小狗还不赖”。巡警说这不是将军家的狗时,奥楚蔑洛夫说:“将军家里都是些名贵的、纯种的狗;这条狗呢,鬼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毛色既不好,模样也不中看,完全是个下贱胚子”;巡警又说说不定这就是将军家的狗时,他说:“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问问清楚。就说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去的……狗是娇贵的动物”。

  不仅如此,作者还为奥楚蔑洛夫精心设计了美化自己、炫耀自己的语言来嘲讽、奚落奥楚蔑洛夫自己。

  在故事的开始,奥楚蔑洛夫挤进人群,大声嚷嚷道:“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在这儿干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举着那个手指头?……谁在嚷?”一个小小的警官,摆出大官的架势,好不令人发笑!

  “ 他哥哥来啦?是乌拉吉米尔·伊凡尼奇吗?”“哎呀,天!我还不知道呢!他是上这儿来住一阵就走吗?”垂涎欲滴,极力抬高自己的身价,仿佛他与将军是至亲好友一般,不然他怎么对将军、将军的哥哥这般清楚呢?其实,那个将军知道奥楚蔑洛夫是老几。在将军的眼里,他恐怕连那个小猎狗也不如啊!听着奥楚蔑洛夫不知羞耻的这些话,我们会从鼻孔里发出笑声来。

  2.生动的对话

  “言者心之声”。按着生活逻辑,把对话写的符合各样人物的阶级地位和性格特征,这是刻划人物,展示他们内心世界的重要手段。契诃夫是中外闻名的文学语言大师。他的《变色龙》不在人物外貌的描绘和景物的铺陈上见长,而主要是以人物对话的生动取胜的。作家的独到之处,是能深入到人物的内心;而内心世界的显示,又决不依仗作家的声明,却是用人物对话,让他自己去表露。我们试看这几句话:“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问问清楚。就说这条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这里警官的言外之意,无须多加发明,不是就能猜想得到的吗?!契诃夫只用三言两语,就使一个内心世界卑鄙肮脏,奴气十足的走狗形象,跃然呈现在我们眼前。请再看,警官在厨师证实小狗是将军哥哥的时候,又是这样说:“哎呀,天……他是惦记他的兄弟了……可我还不知道呢!这么说,这是他老人家的狗?高兴得很……”对话是这样平平常常,却又显得多么生动、犀利。它不是入木三分地把一个善于自我解嘲,善用甜言蜜语、善作拍马奉承的走狗形象,活脱脱地表现出来了吗?!

  3 以语言表现人物的个性

  以语言描写表现人物的个性是本文写作上的显著特点。最突出的是奥楚蔑洛夫这一人物,从他对下属、对百姓的语言中表现他的专横跋扈、作威作福;从他与达官贵人有关的人,甚至狗的语言中暴露他的阿谀奉承、卑劣无耻;从他污秽的谩骂随口喷出来揭开他貌若威严公正里面的粗俗无聊。同时,作者故意很少写他的外貌神态,令人可以想象:此人在说出这一连串令人难以启齿的语言时,竟然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常态,由此更突出了这一人物丑恶的嘴脸、卑劣的灵魂。

  4. 个性化的语言

  个性化的语言是表现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变色龙》中的人物语言是高度个性化的。“变色龙”奥楚蔑洛夫是个沙皇警犬,因此他的语言具有骄横和谄上欺下的特点。他对老百姓大逞威风,专横跋扈,对大官僚则奴颜婢膝、趋炎附势。在这两种特点的统一中表现出他的厚颜无耻。赫留金的语言也是个性化的。他既是一个庸俗的小市民,又是一个有所恳求的“小人物”。他的语言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他向巡官申诉的那一段著名的话,是相当出色的,形象地反映出他的粗俗鄙陋、虚荣夸张、逢迎官长和想趁机捞一把的特点,这一段申诉和下面一段辩词(骂“独眼鬼”那一段),把这个小市民的性格活龙活现地表现出来了。

  八细节描写对于刻画人物的作用

  小说曾四次写奥楚蔑洛夫身上的那件军大衣,这些细节描写深刻地揭露了人物的性格特征,鲜明地表现了主题。

  小说一开始,作者就把这件具有象征意义的道具和它的主人一下子推到读者面前。新的军大衣是沙皇警犬的特殊标志,也是他装腔作势,用以吓人的工具。作者以“军大衣”这一服装,交代了奥楚蔑洛夫的身分。

  第二次写军大衣是在奥楚蔑洛夫听到有人说“这好象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以后“把大衣脱下来”,他脱大衣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判”错了狗,急得他浑身冒汗。脱大衣的动作,既揭示了他猛吃一惊,浑身燥热的胆怯心理,也表现了他借此为自己变色争取时间以便转风使舵的狡猾。这一“脱”,形象地勾勒出了这个狐假虎威,欺下媚上的沙皇走卒的丑恶心灵。

  当他训了赫留金一顿,忽听巡警说不是将军家的狗时,又立刻抖起威风。可又有人说:“没错儿,将军家的!”这时他大惊失色:“……给我穿上大衣吧,……挺冷……”这是第三次写他的军大衣。这里穿大衣则是心冷胆寒的表现,以遮掩他刚才辱骂了将军而心中更深一层的胆怯,并进而为再次变色作准备罢了。这里的一“脱”一“穿”,热而又冷,把奥楚蔑洛夫凌弱畏强的丑态暴露无遗。

  结尾,他训了一通赫留金后,“裹紧大衣……径自走了。”这里第四次写军大衣。既形象而又逼真的刻画这条变色龙出尽洋相之后,又恢复了他奴才兼走狗的常态,继续去耀武扬威,逞凶霸道去了。

  总之,作品通过对奥楚蔑洛夫军大衣穿而又脱,脱而又穿,这四个细节的描绘,淋漓尽致地勾画出变色过程中的丑态,以及他卑劣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