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系统设计与实践:"饭饱神稀"有什么科学道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5/03 11:20:20

饭饱神稀,人类在饭后历来是警惕心最低的时候。晚饭过后,有的人聚到一起开始不停的侃起来了,有的乘着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闭上了眼睛,打算小睡一会。

治·奥威尔(1903~1950),出生于孟加拉的英国作家。他关注社会和政治问题,具有强烈的道德意识,被视为时代的良心。他因40年代发表的寓言用品《动物庄园》而扬名天下。
《论坛报》上,有一封约·斯图尔特·库克先生的有意思的来信,在信中他提出避免“科学等级制”的危险的最好方法是保证大众的每一分子都可能地得到科学教育。同时,应当促使科学家们摆脱与世隔离的状态,并且鼓励他们更多地参与政治和管理。
作为泛论,我想我们中大多数人会同意这个说法。不过,我注意到库克先生和通常一样,并没有对科学下一个定义,而只是顺便提到那指的是某些可以在实验室中进行实验的精确科学,那么,说成人教育有“忽视科学研究,偏重文学、经济和社会学科”的倾向,显然是指经济学和社会学不属于科学的分支。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目前“科学”一词至少有两重意思,而科学教育的整个问题被目前取此舍彼的趋向弄含混了。
科学一般被定义为:甲,精确科学,如化学、物理等等;乙,一种通过逻辑推理从观察到的事实得出可验证的结论的思维方式。
你去问任何一个科学家或是几乎任何一个受教育的人:“什么是科学?”你很可能得到一个与乙相近的答案。而在日常生活中,无论在口头或局面,人们所说的科学指的都是甲:科学是发生在实验室里的事。这个字眼叫人想起图表、试管、天平、本生灯、显微镜。生物学家、天文学家、也许还有心理学家或数学家都可以说是“科学工作者”,但没有人会想到把这个称呼用在政治家、诗人、报人乃至于哲学家身上。有人告诉我们说:年轻人必须得到科学方面的教育,但他们不外乎是说年轻人应该多知道一点辐射、恒星或是人体的生理机能,而并非指应该教年轻人学会更严密地思考。
这种意义上的含混,部分是出于故意,其中包含着极大的危险。加强科学教育的呼吁暗示了一种信念,即如果得到了科学的训练,人们对于所有学科的认识会比没有经过这种训练时要来得明智。据称一个科学家的政治观点,对社会问题道德、哲学、甚至对艺术的看法,都要比一个科盲来得高明。换句话说,世界如果由科学家们来控制的话就会变得更好。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一个“科学家”实际上是指某种精确科学的专家。那么接下去的推论就是这样一个化学家或物理学家在政治上要比那样一个诗人或律师更明智。事实上已经有千千万万的人果真相信这一点。
但是,在狭义上,一个“科学家”真的会比其他人较有可能客观地考虑科学以外的问题吗?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充分的理由。作一个简单的测验——抵制民族主义的能力。人们常说“科学无国界”,但在实际上,所有国家的科学工作者在追随本国政府时比起作家和艺术家来更少顾忌。作为一个整体,德国的科学界没有对希特勒作出任何抵抗。希特勒可能破坏了德国科学的长期繁荣,但始终有许多才俊之士在对合成油料、喷气式飞机、火箭和原子弹之类作必要的研究。没有了他们,德国的战争机器可能永远造不起来。
在另一方面,纳粹掌权时德国文学界又发生了什么?尽管我相信没有公开这详尽的名单,但我可以想象德国作家和报人中自我放逐或受帝国迫害的人数要远远超过科学家中的相应人数(犹太人除外)。尤为邪恶的是,德国科学家对暴虐的“种族科学”全盘接受。在布兰迪教授的《德国法西斯主义的精神与结构》一书中,你可以找到一些他们签过名的声明。
在世界各地情况都是如此,只是形式上稍有变化。在英国,我们大部分的杰出科学家接受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体制,这从他们被较为自由地授予骑士、准男爵乃至贵族称号中可见一斑。而从丁尼生以来,没有一个值得一读的英国作家(也许有人会把马克斯·比尔博姆爵士算作例外)被授予过爵位。那些不愿简单接受现状的英国科学家常常是社会主义者,也就是说,尽管在自己的工作中他们保持了理智的谨慎,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们是可以不加判断甚至于不尽诚实的。事实上,仅有在一门或几门精确科学中的训练,即使再加上出众的才华,也不能保证产生人道的或怀疑的观点。六个大国的物理学家们为了原子弹而狂热地秘密工作就是明证。
但这是不是说普通大众不应该得到更多的科学教育?恰恰相反!这只是在说,科学教育如果简单地归结为更多的物理、更多的化学、更多的生物,而忽略了文学、历史,就会不但无益反有大害。那种教育对普通人的影响可能是缩小人的思想范围,使人比以往更加渺视他未曾拥有的知识,让人的政治反应有可能变得不甚明智,甚至比不上一个仅有些历史常识和较为健康的美感的无知无识的农民。
很清楚,科学教育应当是指灌输一种理性的、怀疑的、实验的思维习惯。它应当是指学会一种方法——可以用在遇到任何问题上的堆砌大量的事实。这样的解释,科学教育的辩护者通常会赞成。但让他进一步详加说明,科学教育最后往往还是意味着一种观察世界的方式,而不仅仅是种知识体系,这个观念的实践中受到了激烈的抵制。我想这部分是出于纯粹的职业上的嫉妒。因为如果科学仅仅是一个方法或是一种态度,任何一个思维过程足够理性化的人就都是某种意义上的科学家——那么,化学家、物理学家等现在享有的巨大声誉将会如何,他们又怎么能自诩比其他人高明?
百年前,查尔斯·金斯利把科学描绘成“在实验室里制造臭气”。一二年前,一个年轻的工业化学师很得意地告诉我说,他“看不出诗歌有什么用”。人们的态度就像钟摆在来回晃动,不过依我看,这两种态度不见得有什么高下之分。目前,科学占了上风,于是我们就听到了这种很正常的说法,即大众需要科学教育。我们听不到应该有的反面意见,即科学家自己可以从一些教育中得益。就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在一份美国杂志上读到,英美的不少物理学家,因为清楚地知道原子弹的用途,从一开始就拒绝进行研究。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我终于看到了一群清醒的人。尽管他们的名字没有刊出,我可以有把握地猜测,他们所有人都具有广泛的文化背景知识,熟悉历史、文学或者艺术,简而言之,他们的兴趣并不是纯粹科学的——就这个词的流行意义而言。([英]乔治·奥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