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玩的人多吗:王翰的凉州词是怎样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5/03 04:44:30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边地荒寒艰苦的环境,紧张动荡的征戍生活,使得边塞将士很难得到一次欢聚的酒宴。有幸遇到那么一次,那激昂兴奋的情绪,那开怀痛饮、一醉方休的场面,是不难想象的。这首诗正是这种生活和感情的写照。诗中的酒,是西域盛产的葡萄美酒;杯,相传是周穆王时代,西胡以白玉精制成的酒杯,有如“光明夜照”,故称“夜光杯”;乐器则是胡人用的琵琶;还有“沙场”、“征战”等等词语。这一切都表现出一种浓郁的边地色彩和军营生活的风味。

诗人以饱蘸激情的笔触,用铿锵激越的音调,奇丽耀眼的词语,定下这开篇的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犹如突然间拉开帷幕,在人们的眼前展现出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这景象使人惊喜,使人兴奋,为全诗的抒情创造了气氛,定下了基调。第二句开头的“欲饮”二字,渲染出这美酒佳肴盛宴的不凡的诱人魅力,表现出将士们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正在大家“欲饮”未得之时,乐队奏起了琵琶,酒宴开始了,那急促欢快的旋律,象是在催促将士们举杯痛饮,使已经热烈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这句诗改变了七字句习用的音节,采取上二下五的句法,更增强了它的感染力。这里的“催字”,有人说是催出发,和下文似乎难以贯通。有人解释为:催尽管催,饮还是照饮。这也不切合将士们豪放俊爽的精神状态。“马上”二字,往往又使人联想到“出发”,其实在西域胡人中,琵琶本来就是骑在马上弹奏的。“琵琶马上催”,是着意渲染一种欢快宴饮的场面。

诗的三、四句是写筵席上的畅饮和劝酒。过去曾有人认为这两句“作旷达语,倍觉悲痛”。还有人说:“故作豪饮之词,然悲感已极”。话虽不同,但都离不开一个“悲”字。后来更有用低沉、悲凉、感伤、反战等等词语来概括这首诗的思想感情的,依据也是三四两句,特别是末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显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清代施补华说这两句诗:“作悲伤语读便浅,作谐谑语读便妙,在学人领悟。”(《岘佣说诗》)这话对我们颇有启发。为什么“作悲伤语读便浅”呢?因为它不是在宣扬战争的可怕,也不是表现对戎马生涯的厌恶,更不是对生命不保的哀叹。让我们再回过头去看看那欢宴的场面吧:耳听着阵阵欢快、激越的琵琶声,将士们真是兴致飞扬,你斟我酌,一阵痛饮之后,便醉意微微了。也许有人想放杯了吧,这时座中便有人高叫:怕什么,醉就醉吧,就是醉卧沙场,也请诸位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不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可见这三、四两句正是席间的劝酒之词,而并不是什么悲伤之情,它虽有几分“谐谑”,却也为尽情酣醉寻得了最具有环境和性格特征的“理由”。“醉卧沙场”,表现出来的不仅是豪放、开朗、兴奋的感情,而且还有着视死如归的勇气,这和豪华的筵席所显示的热烈气氛是一致的。这是一个欢乐的盛宴,那场面和意境决不是一两个人在那儿浅斟低酌,借酒浇愁。它那明快的语言、跳动跌宕的节奏所反映出来的情绪是奔放的,狂热的;它给人的是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这正是盛唐边塞诗的特色。千百年来,这首诗一直为人们所传诵。

葡萄美酒夜光杯①,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赏析 王翰:字子羽,并州晋阳(今山西太原市)人。睿宗景云元年(710)进士,玄宗时作过官,后贬道州司马,死于贬所。性豪放,喜游乐饮酒,能写歌词。并自歌自舞。《全唐诗》存其诗一卷。尤以《凉州词》为人传诵。

唐人七绝多是乐府歌词,凉州词即其中之一。它是按凉州(今甘肃省河西、陇右一带)地方乐调歌唱的。《新唐书·乐志》说:“天宝间乐调,皆以边地为名,若凉州、伊州、甘州之类。”这首诗地方色彩极浓。从标题看,凉州属西北边地;从内容看,葡萄酒是当时西域特产,夜光杯是西域所进,琵琶更是西域所产。这些无一不与西北边塞风情相关。这首七绝正是一首优美的边塞诗。边塞诗,若以对战争的态度为标准。可划分为歌颂战争与暴露战争两类。本诗所写战争的性质和背景已无可考,但从诗人感情的脉搏来体会,这无疑是一首反战的诗歌。不过它不正面描写战争,却通过战前饮酒这件事来表达将士厌战的悲痛情绪,用笔十分隐蔽曲折。

首句设色艳丽,故意夸示饮宴之美:在晶莹透亮闪闪发光的杯子里斟满了葡萄美酒,战士们聚在一起准备痛饮了。写到这里,突然来一顿挫:“欲饮”而无奈“琵琶马上催”。这个上二下五的句式,妙在突然促成了文意的转折。马上的乐队弹起琵琶催人出发,这使得将士们心情大变,由热闹舒适的欢饮环境一下被逼到紧张激昂的战前气氛中。看来无法再饮酒了!可是,“醉卧沙场君莫笑”。第三句意又一转,告诉我们:这时虽然军令如山,却是催者自催,饮者自饮,而且下决定决心要“醉卧”。诗人似在代将士倾诉衷肠:管他呢,虽然出发在即,我们依然痛饮,不辞醉倒沙场,这种狂饮你们不会见笑吧?“君莫笑”三字,于顿挫之中一笔挑起,引出了全诗最悲痛、最决绝的一句,这就是结末的“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个诘问句,夸张地展示了战争的残酷后果,道出了普遍性,深化了诗歌的主题。显然,这里所控诉的,已不止是将士们所面临的这一次征战,而是“古来”即有的一切由统治阶级为了自身利益而发动的驱使千千万万将士去送死的战争!全诗抒发的是反战的哀怨,所揭露的是自有战争以来生还者极少的悲惨事实,却出以豪迈旷达之笔,表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情绪,这就使人透过这种貌似豪放旷达的胸怀,更加看清了军人们心灵深处的忧伤与幻灭。《唐诗别裁集》说此诗“故作豪放之词,然悲感已极”。可谓深得作者用心。此诗的确流露了如当代论者所批判的消极情绪,但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残酷环境中,战士和诗人们对于无休无止的边庭争战,一般也只能产生这种悲痛的情绪,我们对此就不必苛求了。

注释:
①夜光杯:据《海内十洲记》所载,为周穆王时西胡所献之宝。诗中用作酒杯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