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红节目爆粗口视频:帮忙分析以下鲁迅的<<娜拉走后怎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考问答 时间:2024/05/05 06:16:34
小生愚笨,希望各位高人指点一下.

我读不懂咧.

看注释

娜拉走后怎样〔1〕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



我今天要讲的是“娜拉走后怎样?”伊孛生〔2〕是十九世纪后

半的瑙威的一个文人。他的著作,除了几十首诗之外,其余都是剧本

。这些剧本里面,有一时期是大抵含有社会问题的,世间也称作“社

会剧”,其中有一篇就是《娜拉》

《娜拉》一名EinPuppenheim,中国译作《傀儡家

庭》。但Puppe不单是牵线的傀儡,孩子抱著玩的人形〔3〕也

是;引申开去,别人怎么指挥,他便怎么做的人也是。娜拉当初是满

足地生活在所谓幸福的家庭里的,但是她竟觉悟了:自己是丈夫的傀

儡,孩子们又是她的傀儡。她于是走了,只听得关门声,接著就是闭

幕。这想来大家都知道,不必细说了

娜拉要怎样才不走呢?或者说伊孛生自己有解答,就是DieF

rauvomMeer,《海的夫人》的。这女人是已经结婚的了,

然而先前有一个爱人在海的彼岸,一日突然寻来,叫她一同去。她便

告知她的丈夫,要和那外来人会面。临末,她的丈夫说,“现在放你

完全自由。(走与不走)你能够自己选择,并且还要自己负责任。”

于是什么事全都改变,她就不走了。这样看来,娜拉倘也得到这样的

自由,或者也便可以安住

但娜拉毕竟是走了的。走了以后怎样?伊孛生并无解答;而且他

已经死了。即使不死,他也不负解答的责任。因为伊孛生是在做诗,

不是为社会提出问题来而且代为解答。就如黄莺一样,因为他自己要

歌唱,所以他歌唱,不是要唱给人们听得有趣,有益。伊孛生是很不

通世故的,相传在许多妇女们一同招待他的筵宴上,代表者起来致谢

他作了《傀儡家庭》,将女性的自觉,解放这些事,给人心以新的启

示的时候,他却答道,“我写那篇却并不是这意思,我不过是做诗。

”娜拉走后怎样?——别人可是也发表过意见的。一个英国人曾作一

篇戏剧,说一个新式的女子走出家庭,再也没有路走,终于堕落,进

了妓院了。还有一个中国人,——我称他什么呢?上海的文学家罢,

——说他所见的《娜拉》是和现译本不同,娜拉终于回来了。这样的

本子可惜没有第二人看见,除非是伊孛生自己寄给他的。但从事理上

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因为

如果是一匹小鸟,则笼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便又有鹰

,有猫,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之类;倘使已经关得麻痹了翅子,忘却了

飞翔,也诚然是无路可以走。还有一条,就是饿死了,但饿死已经离

开了生活,更无所谓问题,所以也不是什么路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

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你看,唐朝的诗人李贺〔

4〕,不是困顿了一世的么?而他临死的时候,却对他的母亲说,“

阿妈,上帝造成了白玉楼,叫我做文章落成去了。”这岂非明明是一

个诳,一个梦?然而一个小的和一个老的,一个死的和一个活的,死

的高兴地死去,活的放心地活著。说诳和做梦,在这些时候便见得伟

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倒是梦

但是,万不可做将来的梦。阿尔志跋绥夫〔5〕曾经借了他所做

的小说,质问过梦想将来的黄金世界的理想家,因为要造那世界,先

唤起许多人们来受苦。他说,“你们将黄金世界预约给他们的子孙了

,可是有什么给他们自己呢?”有是有的,就是将来的希望。但代价

也太大了,为了这希望,要使人练敏了感觉来更深切地感到自己的苦

痛,叫起灵魂来目睹他自己的腐烂的尸骸。惟有说诳和做梦,这些时

候便见得伟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

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然而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梦境的,因此只得走;可是

走了以后,有时却也免不掉堕落或回来。否则,就得问:她除了觉醒

的心以外,还带了什么去?倘只有一条像诸君一样的紫红的绒绳的围

巾,那可是无论宽到二尺或三尺,也完全是不中用。她还须更富有,

提包里有准备,直白地说,就是要有钱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

钱这个字很难听,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们所非笑,但我总觉得人

们的议论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饭前和饭后,也往往有些差别。凡

承认饭需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

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

所以为娜拉计,钱,——高雅的说罢,就是经济,是最要紧的了

。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人类有一个大缺点

,就是常常要饥饿。为补救这缺点起见,为准备不做傀儡起见,在目

下的社会里,经济权就见得最要紧了。第一,在家应该先获得男女平

均的分配;第二,在社会应该获得男女相等的势力。可惜我不知道这

权柄如何取得,单知道仍然要战斗;或者也许比要求参政权更要用剧

烈的战斗

要求经济权固然是很平凡的事,然而也许比要求高尚的参政权以

及博大的女子解放之类更烦难。天下事尽有小作为比大作为更烦难的

。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

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冥想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6〕

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

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下去坐著,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杀自

己。所以在家里说要参政权,是不至于大遭反对的,一说到经济的平

匀分配,或不免面前就遇见敌人,这就当然要有剧烈的战斗

战斗不算好事情,我们也不能责成人人都是战士,那么,平和的

方法也就可贵了,这就是将来利用了亲权来解放自己的子女。中国的

亲权是无上的,那时候,就可以将财产平匀地分配子女们,使他们平

和而没有冲突地都得到相等的经济权,此后或者去读书,或者去生发

,或者为自己去亨用,或者为社会去做事,或者去花完,都请便,自

己负责任。这虽然也是颇远的梦,可是比黄金世界的梦近得不少了。

但第一需要记性。记性不佳,是有益于己而有害于子孙的。人们因为

能忘却,所以自己能渐渐地脱离了受过的苦痛,也因为能忘却,所以

往往照样地再犯前人的错误。被虐待的儿媳做了婆婆,仍然虐待儿媳

;嫌恶学生的官吏,每是先前痛骂官吏的学生;现在压迫子女的,有

时也就是十年前的家庭革命者。这也许与年龄和地位都有关系罢,但

记性不佳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救济法就是各人去买一本note-

book〔7〕来,将自己现在的思想举动都记上,作为将来年龄和

地位都改变了之后的参考。假如憎恶孩子要到公园去的时候,取来一

翻,看见上面有一条道,“我想到中央公园去”,那就即刻心平气和

了。别的事也一样

世间有一种无赖精神,那要义就是韧性。听说拳匪〔8〕乱后,

天津的青皮,就是所谓无赖者很跋扈,譬如给人搬一件行李,他就要

两元,对他说这行李小,他说要两元,对他说道路近,他说要两元,

对他说不要搬了,他说也仍然要两元。青皮固然是不足为法的,而那

韧性却大可以佩服。要求经济权也一样,有人说这事情太陈腐了,就

答道要经济权;说是太卑鄙了,就答道要经济权;说是经济制度就要

改变了,用不著再操心,也仍然答道要经济权

其实,在现在,一个娜拉的出走,或者也许不至于感到困难的,

因为这人物很特别,举动也新鲜,能得到若干人们的同情,帮助著生

活。生活在人们的同情之下,已经是不自由了,然而倘有一百个娜拉

出走,便连同情也减少,有一千一万个出走,就得到厌恶了,断不如

自己握著经济权之为可靠

在经济方面得到自由,就不是傀儡了么?也还是傀儡。无非被人

所牵的事可以减少,而自己能牵的傀儡可以增多罢了。因为在现在的

社会里,不但女人常作男人的傀儡,就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

也相互地作傀儡,男人也常作女人的傀儡,这决不是几个女人取得经

济权所能救的。但人不能饿著静候理想世界的到来,至少也得留一点

残喘,正如涸辙之鲋〔9〕,急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

经济权,一面再想别的法

如果经济制度竟改革了,那上文当然完全是废话

然而上文,是又将娜拉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物而说的,假使她很特

别,自己情愿闯出去做牺牲,那就又另是一回事。我们无权去劝诱人

做牺牲,也无权去阻止人做牺牲。况且世上也尽有乐于牺牲,乐于受

苦的人物。欧洲有一个传说,耶稣去钉十字架时,休息在Ahasv

ar〔10〕的檐下,Ahasvar不准他,于是被了咒诅,使他

永世不得休息,直到末日裁判的时候。Ahasvar从此就歇不下

,只是走,现在还在走。走是苦的,安息是乐的,他何以不安息呢?

虽说背著咒诅,可是大约总该是觉得走比安息还适意,所以始终狂走

的罢

只是这牺牲的适意是属于自己的,与志士们之所谓为社会者无涉

。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

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11〕,他们就看

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著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

人的牺牲能给与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

并这一点愉快也就忘却了

对于这样的群众没有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正无需

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

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

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

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好坏是

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到的。但是从那里来,怎么地来,我也是不能

确切地知道

我这讲演也就此完结了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四年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

会刊》第六期。同年八月一日上海《妇女杂志》第十卷第八号转载时

,篇末有该杂志的编者附记:“这篇是鲁迅先生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

学校的讲演稿,曾经刊载该校出版《文艺会刊》的第六期。新近因为

我们向先生讨文章,承他把原文重加订正,给本志发表。”〔2〕伊

孛生通译易卜生。参看本卷第60页注〔35〕

〔3〕人形日语,即人形的玩具

〔4〕李贺(790—816)字长吉,昌谷(今河南宜阳)人

,唐代诗人。一生官职卑微,郁郁不得志。著有《李长吉歌诗》四卷

。关于他“玉楼赴召”的故事,唐代诗人李商隐《李贺小传》说:“

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版,书若太古篆或霹雳

石文者,云:‘当召长吉。’长吉了不能读,[焱欠]下榻叩头言:‘

阿弥女老且病,贺不愿去。’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

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气绝。

”〔5〕阿尔志跋绥夫(1878—1927)俄国小说家。他的作

品主要描写精神颓废者的生活,有些也反映了沙皇统治的黑暗。十月

革命后逃亡国外,死于华沙。下文所述是他的小说《工人绥惠略夫》

中绥惠略夫对亚拉借夫所说的话,见该书第九章

〔6〕这是借用关于释迦牟尼的传说。相传佛教始祖释迦牟尼(

约前565—前486)有感于人生的生老病死等苦恼,在二十九岁

时立志出家修行,遍历各地,苦行六年,仍未能悟道,后坐在菩提树

下发誓说:“若不成正觉,虽骨碎肉腐,亦不起此座。”静思七日,

就克服了各种烦恼,顿成“正觉”

〔7〕Note-book英语:笔记簿

〔8〕拳匪一九○○年(庚子)爆发了义和团反对帝国主义的武

装斗争,参加这次斗争的有中国北部的农民、手工业者、水陆运输工

人、士兵等广大群众。他们采取了落后迷信的组织方式和斗争方式,

设立拳会,练习拳棒,因而被称为“拳民”,当时统治阶级和帝国主

义者则诬蔑他们为“拳匪”

〔9〕“涸辙之鲋”战国时庄周的一个寓言,见《庄子·外物》

:“庄周家贫,故往贷粟于监河侯。监河侯曰:‘诺,我将得邑金,

将贷子三百金,可乎?’庄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

,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何为者邪?”

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诺

,我且南游吴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鱼忿然作色曰

:“吾失我常,与我无所处,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

如早索我于枯鱼之肆。”’”〔10〕Ahasvar阿哈斯瓦尔,

欧洲传说中的一个补鞋匠,被称为“流浪的犹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