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渝北区酒吧:什么叫植物人

1980年10月4日清晨，上海闹市区的马路上车水马龙，车辆和行人川流不息。制药厂女工李德英骑着自行车上班去，突然一声闷响，她被一辆两吨卡车撞倒在地，当场昏死过去。医院及时进行抢救，把李德英从死亡的边缘挽救了过来。可是，从此以后她成了不会说话、不会行动、没有知觉的人。医学上把这类人称为“植物人”。

什么叫“植物人”呢？我们知道，绿色植物是有新陈代谢的，充满着蓬勃生机；但它们没有意识和思维。经过抢救后的李德英，竟然与植物的许多特征“不谋而合”，有心跳、呼吸、分泌和排泄等活动，但没有语言和意识。这就是“植物人”。

国内外的植物人

上海有一个“酣睡”了十多年的男病人。他是因外伤造成大脑缺氧昏迷引起的，进医院时41岁，他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十多个生日。

不光是成年人，小孩中也有植物人。我国石家庄市有个小女孩叫谢小丽，1岁零3个月时不慎从1米高的炕上跌到地上，头部摔了个小血包。因为伤势不重，父母亲都没在意。可是，两个多月后，她的智力开始衰退，走路经常摔跤。接着，她两眼无神，刚学会讲话的小嘴张不开了，话就更说不清楚了。到了四五岁，谢小丽完全丧失了神智，四肢和全身开始抽搐起来，后来她的全身竟蜷缩成一团，体温逐渐升高，经常在38℃以上。到这时，谢小丽整天双眼紧闭、昏睡不醒。她的吞咽功能也发生了障碍，给她喂一碗稀粥往往需要两个小时，严重时只能通过鼻腔喂食。她的大小便也失禁了。谢小丽成了典型的植物人。

1953年，前苏联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市有个35岁的妇女，名叫娜杰日达·列别津。她在一次做家务事的时候突然睡着了。人们把她送到医院里，5年以后又把她接回家中。可是，她一直昏睡不醒。20年后，娜杰日达·列别津的母亲去世，人们把她抱到棺材边说：“娜杰，跟妈妈告别一声吧。”这时，她突然惊叫一声，苏醒了过来。

本世纪70年代，美国纽约有位80多岁的神父叫约瑟夫·弗茨格斯，他在医院接受疝气手术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作。从此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没有一点意识，完全依靠人工呼吸器等生命维持装置来维持生命。

植物人是怎么产生的

人体解剖和生理学知识告诉我们：正常人体的神经有三大系统：一是支配头面部的，叫脑神经；二是支配四肢的，叫脊神经；第三种是支配内脏器官的，叫自主神经，又称植物神经。通常说的植物人，是由于各种原因，使前两种神经受到破坏，只有植物神经还在发挥作用，维持着人体的心跳和呼吸等基本生命活动。这种植物人只要有食物供应，也能生长，但他们的发育是不正常的。

关于植物人形成的原因，科学家的意见还没有统一。不过，大多数科学家认为，这是大脑和大脑下方的脑干受到广泛损害造成的。脑炎、头部外伤、头颅内血肿、脑血管畸形、一氧化碳或酒精中毒等，都是形成植物人的原因。例如，上面提到的娜杰日达·列别津是脑炎引起的；谢小丽是头颅中的血肿造成的。

脑部缺氧也会使正常人变成植物人。通常在常温常压下，人体脑部耐受缺氧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四分钟。我国台北一名妇女怀了双胞胎。她在怀孕初期患了妊娠毒血症，医生建议她早点剖腹生产。但家人为了选择黄道吉日进行剖腹产，耽误了产期。在黄道吉日的前一天，这名妇女突然呼吸窘迫，送往医院抢救时脑部已严重缺氧，最后因急救无效成了植物人。一对双胞胎女儿受到母亲脑部缺氧的影响，一名产下后不久即夭折，另一名也成了植物人。

在判断植物人的标准上，科学家的意见也不一致。现在大多数人认为，没有意识、没有表情、失去自我控制能力、不会说话、不能理解旁人的言语、大小便不能自理，持续3个月以上的，可以看作植物人。

植物人的未来

通常，植物人不容易治疗，死亡率高达80％，因而被人们称为“活着的死人”。但是事实表明，有些植物人是可能恢复正常的。植物人娜杰日达·列别津就是在20年以后苏醒的。

上海长春服装厂青年女工邱兰娣，1982年作为我国首批赴外服装制作劳务人员，在伊拉克摩苏尔童装厂担任缝纫工。1983年5月6日，她在马路上遇到了车祸。医院抢救结果，保住了她的生命，但她脑干严重受损，成了植物人。她先后在北京天坛医院和上海华山医院进行治疗。同年8月，上海二轻局职工医院采用中西药物和针灸推拿对她作了治疗。一段时间后，奇迹出现了，她麻木的肢体逐渐复苏，她举起手，移动了脚，睁开了眼睛。当她重新呼唤遗忘已久的世界时，病房内响起了欢呼声。如今，她喜欢听音乐，看电视，还常常畅怀大笑。

另一个奇迹发生在上面所讲的植物人谢小丽身上。1986年医生为她做了开颅手术，切除了颅内血肿，情况便大为改观。手术的当天，谢小丽持续十多年的高烧退了下来，抽搐次数明显减少，三天后完全消失了，第六天开始出现意识反应，3周后她的身体逐渐复苏，原来僵直的四肢变软了，双手能伸能缩，两腿慢慢伸直，眼球开始转动，半个月后听力也恢复了。她的消化功能恢复得更快，饿了会哭叫，对食物也有了选择。手术一年以后，谢小丽的身高增加了10厘米，体重增加了5千克以上。植物人的苏醒，是医学史上的一大突破。它有力地说明，植物人有恢复健康的希望。

然而，是否每个植物人都有光明的未来呢？我国100多位神经内科专家研究后认为，许多植物人经过有效的治疗是会苏醒的。南京海军医学高等专科学校高压氧科收治了32个植物人，经治疗25个苏醒了，不少苏醒过来的植物人生活上已能自理。

像死了一样，就是脑子里还有脑电波

什么叫"植物人"？有心跳、呼吸、分泌和排泄等活动，但没有语言和意识。就是脑死亡，对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了。

什么是植物人？“植物人”在国际医学界通行的定义是“持续性植物状态（persistent vegetative status）”，简称PVS。所谓植物生存状态常常是因颅脑外伤或其他原因，如溺水、中风、窒息等大脑缺血缺氧、神经元退行性改变等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表现为病人对环境毫无反应，完全丧失对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病人虽能吞咽食物、入睡和觉醒，但无黑夜白天之分，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能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新陈代谢、生长发育。

　　PVS与“脑死亡”又有区别，“脑死亡”病人是永远不可能存活的，其主要特征是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而PVS患者有自主呼吸，脉搏、血压、体温可以正常，但无任何言语、意识、思维能力。他们的这种“植物状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因病人有时能睁眼环视，貌似清醒，故又有“清醒昏迷”之称。

　　什么样的人能被定义为PVS，目前国际学术界尚有不同意见。有人认为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以上，但大多数观点坚持认为当持续昏迷超过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

　　由此可见，目前大量报道的苏醒并意识恢复的病人，基本上都不是严格科学定义上的植物人。真正的植物人苏醒的病例还是非常罕见的。那么，现在这些被大量报道的“植物人”，到底该如何准确定义呢？从医学角度看，这些病人其实是属于“长期昏迷（longterm coma）”病人。

　　昏迷在临床上被定义为眼睛闭合的无反应状态。昏迷时间超过1个月，则被称为长期昏迷（也有观点认为超过2周就属于长期昏迷）。长期昏迷还可以分为昏迷、植物状态、轻微意识状态等。如果一个昏迷患者存活下来，植物状态或轻微清醒状态就开始了。在区分和鉴别植物状态与轻微清醒状态时有诸多不同意见。美国神经病学学院（AAN）提出确定植物状态时要满足所有的4个标准和条件：①没有按吩咐动作的证据；②没有可以被理解的言语反应；③没有可辨别的言语和手语来打算交谈和沟通的表示；④没有任何定位或自主的运动反应的迹象。而轻微清醒状态则被定义为：①出现可重复的但不协调的按吩咐动作；②有可被理解的言语；③通过可辨别的语言或手语来进行沟通反应；④有定位或自主运动反应。如能满足上述4个标准中任何一个，那么这个患者可以被分类为轻微觉醒状态。

　　长期昏迷病人苏醒并不是医学奇迹

　　长期昏迷患者的苏醒，在临床上是很多见的。一份回顾性调查资料表明，有10％－50％颅脑创伤长期昏迷患者能够苏醒。

　　目前，国内外已有不少针对颅脑创伤后长期昏迷或植物状态进行治疗的专门康复治疗单位和机构，并已建立了一系列颅脑创伤长期昏迷或植物状态患者的诊断标准和综合治疗措施。例如美国国际昏迷康复研究所（ICRI）自1977年开始建立以后，已经治疗了超过250例植物状态患者，92％的患者从长期昏迷中催醒过来，35％已经能够生活自理，57％在体格、精神和智力方面的能力得到明显改善和进步，只有4％的病例没有产生任何改变。考虑到这些患者在入院时均已处于昏迷或植物状态超过6个月以上，因此这些统计结果是令人振奋的。

　　长期昏迷患者苏醒的确切机制是什么，目前尚无完整的答案。我们在对175例重型颅脑创伤长期昏迷病人（男性131例，女性44例）进行催醒治疗后，有110例恢复意识，其中绝大多数在昏迷3个月内苏醒。进一步资料分析表明：长期昏迷病人能否苏醒，取决于病人是否有原发性脑干伤、脑疝、伤情、年龄等多种因素。

　　有观点认为，颅脑创伤长期昏迷患者苏醒是一个自然恢复的过程，催醒治疗无任何作用。尽管如此，世界各国的医师都没有放弃努力，坚持采用常规康复训练和综合催醒治疗，以期促使长期昏迷患者苏醒。目前，被积极采用的方法有：运用对脑神经有营养作用的药物、中医药中的针灸和芳香通气的药物、电刺激、高压氧、音乐疗法等。但由于目前临床采用的催醒方法缺乏严格随机双盲对照研究，因此到目前为止，尚无一种方法或药物被证明或公认对颅脑创伤后长期昏迷或植物状态患者的催醒有确切的疗效。

　　另外值得指出的是，尽管这些长期昏迷的病人苏醒成功，但仍有超过80％的病人存在严重的脑功能障碍，如瘫痪、语言障碍、记忆功能障碍、情感障碍等。要根本改善长期昏迷病人的生存质量和远期疗效，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

　　大脑的奥秘有待进一步探索

　　在20世纪的前25年，严重颅脑创伤患者的死亡率甚高，达60％－70％。大部分患者在伤后的几天内由于严重创伤的直接结果而死亡，或者在随后的几周内死于严重的并发症。随着现代医学技术的发展、急诊监护和神经外科对严重颅脑创伤患者救治的进步，使得严重颅脑创伤患者得到了更多的存活机会，死亡率以每10年10％的速度下降。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处于长期昏迷或植物状态的病人数量开始不断增加，给社会和家庭带来一系列严重问题，同时也造成许多社会伦理和经济问题。

　　如何通过医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对颅脑创伤后的严重状态有一个科学明确的认识，使颅脑创伤昏迷患者得到最佳的治疗效果，重新回到社会中去，减轻社会和家庭的负担，对于临床医师来说仍然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在颅脑创伤急性期，对长期处置预后的推定也需要进一步研究和确认。目前的评价方法并不能在急性期对任何一个处于植物状态的患者进行长期的预后判断。尽管已经有了这样的陈述：在颅脑创伤3个月后仍处于植物状态的患者不会产生明显的恢复，但也有一些文献报道有这样的患者获得了后期恢复。美国报道有一些患者在颅脑创伤后4－8个月从植物状态中恢复过来，尽管部分仍处于严重的伤残情况之下。还有报道说有1例43岁的男性患者，在缺氧性脑损伤处于植物状态17个月后开始出现意识，患者尽管不能认识相片中的人，也不能阅读，但他发展到能够讲故事和笑话。此外，在对30例持续性植物状态患者的5年随访中，有5例患者在1－5年内从持续性植物状态中恢复过来，尽管仅有2例患者恢复到可以与他人沟通的水平。其中有1例为61岁的老年妇女，她在蛛网膜下腔出血后处于植物状态3年，后恢复到可以阅读、看电视、进行简单的数字加减法计算、可自行吃饭、不需要轮椅、说话流利的水平。

　　人类对大脑的认识还远没有达到能揭示其奥秘的程度，很多事情还只能被称为奇迹。对颅脑创伤后昏迷催醒治疗还存有争议，关于昏迷催醒治疗在改善生命质量中的肯定作用，健康专家仍有分歧。颅脑创伤后遗留的不同程度的功能和认知缺陷，对于患者家庭来说，他们可能需要更持久的关心和支持。因此，任何可以对患者植物状态恢复或改善有作用的治疗方法，不管其作用多么小，仍值得我们去尝试，去努力改善颅脑创伤患者及其家庭成员的生活质量。

　　目前，我们对长期昏迷或植物状态患者的催醒治疗和康复方面仍然认识不足，投入也不够，也只有一小部分单位和机构介入对这类患者的康复治疗中去。在此，还是有必要呼吁社会各界，尤其是卫生行政和决策部门，应加强对这一治疗领域的关注。

像植物一样没思维没知觉